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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剑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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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蘅,来我居所。”

江映蘅便是放下心中的思绪万千,起身稍稍整理衣上褶皱,抬手抽出桌上长剑,而后御剑朝着长川山顶飞去。也唯有到空中,她才见得长川山上郁郁葱葱的森林边沿,有一块因为她时常练剑,被剑气划出的一片空白。想来,日后需要稍稍休整周遭的环境,这突兀的一片荒草实在难看了些。

待到在山顶落脚,她迅速收起长剑,轻快地踏入楼阁,一件长条的木匣置于桌前,只是厅内空无一人。江映蘅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提着裙摆在桌边坐下,等待着江秋眠的现身。

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江映蘅转身看去,江秋眠飘下楼阁,大跨步着朝着长桌走来。他见江映蘅犹豫着想要起身迎接,便做了手势让她坐在原地等候,自己在长桌的另一面坐下,挥手打开木匣。

“这便是我寻人打造的长剑,虽已开锋,但尚未命名,日后的保养修缮都要由你解决。”

江映蘅郑重点头,痴痴望着眼前木匣之中的长剑,剑柄泛着古朴的气息,宛若水波的铭文顺着剑身盘绕,月华在剑刃之上流转。她抬眼向着江秋眠望去,在他的点头之中双手捧起长剑,剑身在掌中溢散着寒凉的气息,折射出的光华如同琉璃般锐利清脆。

她右手缓缓握在剑柄之上,虚虚向内挽出剑花,随着剑身在光线下转动,楼阁之中升起第二轮圆月。江映蘅带着欣喜望着手中的长剑,左手并指在剑身之上划过,晃若拨动一泓秋水,她细细欣赏着长剑的每一个细节,最后还是摘取了她最初的印象,低声肯定着:“剑锋清冽,挥动时好似摘下天边圆月。见明月,就叫见明月了。”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也吻合你的剑意。”江秋眠挥手将着木匣送入殿后的仓库之中,点头夸奖了江映蘅脱口而出的名字。

“不知——师父您的佩剑是何名字?”江映蘅依依不舍地将见明月收入鞘中,置于腿上,她将眼神从剑鞘之上移开,好奇地询问江秋眠。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思考的问题,只是先前苦于不知如何开口,今日倒是凑巧,有了个绝佳的借口。

“好奇?不过简单两字,六如罢了。不过这也非什么宗门机密,现在无甚名声也不过是我较少出剑,往日的那些弟子还是知晓一二。”江秋眠也是满足了小徒弟的好奇心,缓缓将佩剑之名道来。

“六如?好生简洁,只是不知为何是这般命名,可有何寓意在此?”江映蘅小心开口,自认为小幅度地观察着江秋眠的表情,见他面色不变,也就大胆继续说道。

“……不过是故人给予的一个笑称,也没什么重要寓意,”江秋眠缓缓道来,只是看着小徒弟眼中多出的了然、担忧和悲伤,他便知晓江映蘅有所误解,少见地叹气解释道,“故人也只是因为暂时分散,可不是什么天人永隔,切莫将分别看得过于悲观,对于修道之人,总有一日还会再遇。”

江映蘅懵懂着点头,竟是如此?她想起前日与她作别的杨明淮,或许终会有再见之日,只是还未到来罢。

“既然这本命剑已经锻铸,待得年末宗门大比结束之后,便在遣事处领件任务,下山历练一段时间。”见到江映蘅未再开口,江秋眠垂眼见着厅内薄纱停滞,跳过与旧日有关的话题,未再过多失言。

“下山历练?可有何需要注意之事?还是说便是随兴,随意走动?”江映蘅下意识抬着右手,食指在下唇之上轻点,垂眼敛眉,低声自诉。

“这便无甚规定,只是莫要过多对外透露修道之事便可。下山历练本就是留作践行道途和磨砺剑法,可别隐居在深山之中,也需时常去那红尘之中才行。”江秋眠的言语之间,透露了他对宗门弟子之中小心思看得透彻,也稍有了解。

“听师父如此说来,便是惹上因果,也无需惧怕?”江映蘅突兀想起先前与方衍舒争辩之事,便怯生生地询问江秋眠。

“一介修士,哪来沉重因果?有些分寸便可,不去掺入那改朝换代的浑水。至于其余之事,只要有些良知作为引导,再怎样插手都不足以惹上能够招致灭身之灾的报应。”江秋眠缓缓说道,从袖中掏出了一折小册递于江映蘅,“静希托付之物,若是遇上凡俗官差盘问,便可将这份户籍报出。”

“我倒是明白了。”江映蘅点头应答,双手接过小册,塞入袖中,默默抬眼等着江秋眠的再度叮嘱。

“你自行决定,是要留于山顶练剑,还是回到山脚。只是接下来我要寻掌门探讨一些安排,便是留在山顶,也无时间指导你的剑法。”江秋眠见着她张着圆润杏眼,乖巧端坐着等待下一句嘱咐,也就解释了自己之后的行踪。

“那弟子便先行告退了。”听着江秋眠的言下之意,江映蘅也就带起见明月,躬身走出楼阁,带着轻巧的步伐越过山林顶部,去那别院之中将本命剑炼化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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