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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没回答。
他从提姆口中得知了梅见小森的存在,原来当时父亲要求他救援那个被穿透在藤蔓上的少女,是因对方为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达米安历来认为,在这个家中能继承“韦恩”之姓的人,有且只能有一个。他就像一头领地被侵犯的老虎,被惊怒的情绪驱使到医院中来一探究竟。
布鲁斯下意识挡在探视墙前,父子两人相顾无言。
直到这份僵持,被观察室内倏然响起的呼叫铃撕开。
二人俱是一震。
她醒了。
达米安立刻按住门把:“您去找医生,我来看她。”
他初来这个家中时对兄弟施暴的情景,还叫布鲁斯历历在目。他虽知晓幼子的性格已平和许多,却还是放不下心地叮嘱:“她是个才脱离危险的普通人,达米安。”
男孩嗤笑,对他重重甩上门板。
。
梅见小森醒了。
或者说,她的自检程序已经完成。
人类的外科手术对她而言毫无意义,自被送入急救车起,她便开始自我检测。此刻扫描完成,系统清晰地列出她的身体状况———梅见小森看着视网膜上映出的报告,心底咂舌:糟糕透顶。
她全身结构性破损率高达六成,亟待更换的零件更多达八十处。刚才的手术仅缝合了小森腹部的创伤,若想彻底修复这具身体,她必须设法回到博士那里维修。
她没有法定监护人,苏醒后需要自行摁下呼叫铃。
梅见小森摸索着摁下按钮。
铃响过后,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来到病床前的并不是医生或是护士———而是一个皮肤咖色,绿眸亮眼的男孩。
梅见小森不认识他。
她瞳孔快速捕捉对方的面部特征,与资料库进行比对。最终,梅见小森得出了结论:他是布鲁斯的小儿子,达米安·韦恩。
小森满心疑虑———他来做什么?
从照片上看人总是失真的,现在有了接触本人的机会,达米安细细端详起梅见小森的脸来。他拥有八个学位证书,其中就存在的与美术和医学相关的内容。
达米安对面部结构了如指掌。
平心而论,梅见小森与父亲长得确实很像。
若将两张脸的轮廓分别映在玻璃的内外两侧,达米安认为,她与父亲眉眼间的线条,几乎能够完美重合。
太像了,他想:以至于到了让人讨厌的地步。
“韦恩”是强大的象征,达米安原以为只有母亲那样优秀的基因,才配与父亲这样的人诞下孩子。但病床上的梅见小森,显然是个例外。
他在来医院的途中调取过对方的资料,梅见小森只是个时运不济、贫穷、一直欠佳的中学生。除了这张脸,达米安想不通柔弱无力的她,凭什么也能成为父亲的孩子。
被少女探究的目光打量时,达米安自顾自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你醒来的很快”,他随意地撑住床面,神情间充满审视:“在听说你的伤势时,我没想过你能活下来。”
甚至没有问候,第一句就说这种话吗?
这嘴臭的劲好熟悉,感觉在某个小只义警嘴里听到过。
梅见小森脾气不好,如果这孩子是来挑事的话,她不会对方好过。在达米安的惊讶的目光下,小森摘下脸上的呼吸罩,毫不犹豫地朝他砸去。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