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让人变成疯子(第5页)
虽然我看起来真是一个乱七八糟不靠谱的人妻,但是不妨碍我对江城学长YY一翻。抱着他刚才分给我的一只条纹枕头,我关了电视,将整个头藏进被子里香香地入睡了。
第二日,担心我安危的箫奈奈来电询问,我告知她我不仅找到了落脚点,并且是在学长江城的公寓里,她忍不住惊呼,
“宁檬你好样的!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嘛,江城学长那可是非一般的优质雄性啊,好好表现好好表现!”
她像一个领导对我表示着肯定与鼓励。
与帅气有型的江城学长同处一室,我本该好好表现的,可是不幸的是,在开学到来期间,我打破了他家的瓷碗数只,弄破了他的床单一床(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理弄裂了,我真怀疑我是刚铁人),以及捣乱了他的客厅几回均被他回家后好脾气地整理归位。
“学长,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发觉这一个月以来,我重复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他总是不咸不淡的,好脾气得可耻。
最后我们就真的习惯了对方,一个人的散漫不拘小节,一个人的宽容与自律。白天他外出好像忙工作室的业务,我在家里随意地打发难得的休闲时光。
晚上他一回来,我立刻像只宠物一样可怜巴巴地迎上去,“学长你回来啦,辛苦了思密达!”
“小丫头!”他看着如意料之中乱糟糟的客厅,无奈地笑。
然后便脱下外套,带着买回来的菜去厨房做饭,我跑到一旁打下手。我侧脸看到他在夕阳光线里忙碌的背影,忽然生出了暖暖的又戚戚然的复杂情绪。
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一起忙着人间烟火里的小事,幸福安宁。可是,这并不属于我,我的过去残缺不堪,我的今天只会借口昨日的疼而放纵,并将伤害加予到别人身上。我想这也不属于我的未来吧,胸腔里总像是有一个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平日里的空空的麻木的,只有凉风吹过时能感觉到痛。
这个时候,却越来越感觉到江城的好。
“快二十年了,我的生活还从来没有这些日子滋润过。”津津有味地喝着江城煲的鳕鱼汤,我差点泪牛满面地感叹道。
他不说话了,睁着他那如深潭般的眼神望着我。那貌似款款深情的眼神哟,令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许子昭,我一个激灵立刻干笑着破坏掉房间时有些怪怪的气氛。
而江城分明是给这怪气氛增添引力嘛,吃过饭,他打开一个塑料袋露出里面紫溜溜的家伙,“前两天听你讲喜难吃地瓜,早上总是牛奶面包的没有胃口,这些紫薯可以用电饭煲蒸下。”
这一回,我就真的泪牛满面了,睁着泪花花的眼睛感激地瞅着他,他仿佛被我眼里的**给吓到了,赶紧折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打开笔记本工作。
(8)
“学长,真的不好意思,这一个月麻烦你了!”
终于等到了开学,本来空手而来的我,提着一大袋这个月他给我所买的那些换洗衣物生活用品,站在门口很郑重地给他鞠了个躬。
“傻丫头!”江城被我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伸出手是想拍我的脑袋的最后落在我的肩上,同志式鼓励地拍拍。
这情形就好像电视里长辈们拍着刚加入组织的毛头小子们的肩膀,“小子加油。”
“嗯!我会好好干的!”
到学校里,我刚刚与玩疯了的箫奈奈拥抱完,东西都还没有放下,却听到箫奈奈的惊呼,她指着门口处幽灵般的梁小司,半天合不上嘴。
一回头,我的心里立刻凉嗖嗖的。梁小司更加瘦了,本来就单薄的身体如今看起来像薄纸片一样脆弱。他的眼睛更加凹陷,布满了血丝。他那样绝望地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讲。
他真的好像一个幽灵,快速地移步到我的身边,使劲抓住我的手腕,“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不关你的事,梁小司,你放开我!”我使劲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急得脸通红。
一旁的箫奈奈看到这情形,立刻跟着急了,冲上来帮助我扯,“梁小司,你想干什么,这是我们学生公寓,再这样我报学校安管了!”
梁小司不理她,只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望着我,再一把将我的扯到宿舍外,“告诉我,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我要抓狂了,经他这么一闹,这一层楼的女生都从宿舍里跑出来看热闹,团团将我和梁小司围在中间。
我要疯了!在箫奈奈打电话的安管来之前,我甩掉了梁小司的手,飞快地逃离了众人的视线,身后紧跟着如影随形的梁小司。
这是继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后我最痛苦的经历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苦,像无数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朝你的身上涌过来,任你怎么躲也躲不掉。
我不知道梁小司到底要干什么,他就是跟着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上课他也跟到我的宿舍,坐在我的旁边,我去宿舍他也会跟过去,舍管阿婆不再准他下楼,他就在楼下守着,一直守到公寓关了大门的锁,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箫奈奈也怒了,让我在宿舍里待着不要再去见他,可是我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宿舍,让她给我带饭啊,我还要上学,我还要做兼职挣我的学费。
好久没有联系的爸爸打来电话,一开口就是责问,“怎么这么久不打个电话回来,好呐,你学费有着落了,不需要利用我们这群老东西了……”
我将手机放得远远,眼泪哗哗地掉落。我能跟他们说这个时候,是怎么被梁小司逼的走投无路吧?他们会感同身受会帮我想办法吗?不可能。
人生中所有最痛的时刻往往除了自己,谁都无法替你分担承受,每个人都像是隔岸观火。
“梁小司,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被他像个幽灵般跟随了半个月后,我只得哭着求他,他开始表情麻木,无动于衷。
“梁小司,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饶了我?”眼泪不停地从我的眼里掉落,不管周围围观者的异样眼神,我只要求梁小司能够放过我。
“你哭?你还知道哭?我已经不知道不会流眼泪了。”站在天桥底下,他木木地望着满脸泪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