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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吹(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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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吹

程一泥原来是叫程旖旎的,家人希望她能长成个颠倒众生的旖旎女子。可惜等她上小学时,他们的旖旎之梦就戛然而止——小学老师嫌那两个字难认更难写,便自做主张给她的名字写做了“一泥”。从此,程旖旎就成了程一泥,音倒是没怎么变,但是意义就变多了。也就奇怪,小时候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渐渐的变得像冲过四五次的茶,越来越平淡。不过再平淡的茶也和白水不一样,而且她身上的香也是与众不同的——那是多年来各种玫瑰味儿混在一起酿成的香,不浓烈却持久地占据人的嗅觉。

怯山和她在一起两年多了,但他从没说过要娶她,也很少和她一起在公众场合露面。怯山从小就希望自己能有个让别的男人看了都眼红气喘的漂亮女人。一泥不是。

怯山叫她将名字改回来,她讶异地看了他半天,问他为什么。他脸红了一下,说:“没什么,随口说说。”

阿丛知道这件事后又大骂了怯山一顿:“他今天让你改名字,明天也许就叫你去整容了。这种男人你怎么能受得了?”

一泥边给玫瑰喷水,边说:“我爱他呀!”一句话将小丛下面的话全堵了回去,一个爱字便可以解释一切了。

怯山是有些虚荣,但是他是爱她的。虽然他没说过会和一泥结婚,但是一泥知道那是迟早的事;虽然他不和她出入公开场合,但是他每天都会来花店,和她一起煮玫瑰香茶,一起闲聊工作……日子过得没什么可挑的嘛。

怯山有时会看着她发呆,说:“你要是再美一点,你会让所有的男人都发狂的。”她在怀里,吹气留香:“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发狂。”

真有人发狂了,不是怯山,不是一泥,是阿丛。

阿丛双眼冒光跑来抓住一泥就向外拖,口中不停地说:“我叫你亲眼看看。”

前几天阿丛气急败坏地跑来告诉一泥她看见怯山和一个小主持人亲密地出入大酒店,一泥却坚定地说不可能,你误会了。今天她一定要一泥亲眼看看,一定要一泥从她的玻璃房子里走出来,看清楚怯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天天呆在花房里的一泥,在阳光下脸色异常苍白。快到酒店时她逃了。临走时对阿丛说:“我得回去看我的店子。”丢下阿丛在那里跺脚骂娘。

第二天一早,怯山回来了。一泥正在插玫瑰。

他有些不自在地捏着那些花苞说:“这样怎么卖?谁会买这难看的苞!”

一泥微笑起来,拿起一朵花苞,撕掉外面的一层花瓣,将花儿放在自己手心,鼓起嘴对着花心吹气,如魔术般,那花苞绽开了,完美的怒放。

看着一脸愕然的怯山,她说:“有时候,美是需要催化的。”

然后拿着玫瑰上了楼,等她从楼上下来时,怯山愣住了。

白色曳地长裙,厚厚的长发盘在脑后,将颈子压得微微后扬,刚才那朵吹开的玫瑰带着露水绽放在耳边,步子轻盈高贵,像踏着水波走来的洛神——谁说不能颠倒众生?

真是魔术,不知道是谁的一口气将她像玫瑰花苞一样吹得完全绽放开来。

“你早应该这样打扮啊!”他满是赞叹。

一泥也变做了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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