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夜莺（第3页）

为什么?他认为该说这话的人是他。

我将表情弄得凄楚动人，我说：对不起，我爱你。

他迟疑了一下，抱我入怀，他说:别这样说，我希望你快乐。

快乐?我甜蜜地笑，我知道我离快乐不远了。

他参加同学的婚礼，我温婉地坐在他身边，向他的朋友们微笑。他们善意地打趣我们：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我笑得贤良，转身去洗手间，躲在里面给小九打电话，我说：你马上来长沙！

他的假期满了，他和我走在有雨的街头，我说：你忘了我，我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且我不会让小九知道。

他帮我擦去额上的雨珠，他的表情痛苦而且难取舍。

去吃牛扒吧。我指着蒙娜丽莎牛扒坊，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我说：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将手指切伤。

坐在金碧辉煌的西餐厅里，他和我面对面地坐着。

我冲某个角落微微笑了笑。

我们开始分割面前的牛扒。我低着头问: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

他想了想，说：会。一个人放在心里最温柔的角落，一个人用来打发最最寻常的生活。

我是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

他说：你是我心里最温柔的那一个。

一个人站在我们面前，他和我同时抬头，我说：你来了?!

他手里的刀叉全掉在了盘中，化成了一通乱响。

小九的眼睛充满了伤感，她忿恨地看他，然后看我。

我说：男人就是这样。

她的手扬起，目标却是我的脸颊。

她绝尘而去：我可以容忍所有的男人不忠，但是不能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会做出这样的勾当。

他看看我，看看小九背影，终于向我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起身追去。

我叫他名字：曾曾。

他回头。

你忘了埋单。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粉红色的钞票，放在餐台上。

他们都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刀子又一次戳伤了我，血默默地流出，将粉红色的钞票和牛扒都染成了红色。

有什么能比爱情长?

友情!

我和小九的对话还那么清晰地响在耳边，可是，我想让她失去爱情的同时，也失去了她和我的友情。

我爱小九，她就像另一个姿态的我，让我不由得不去迷恋，不由得不渴望独自占有。但是我忘记了就算我是夜莺，她也不是那枝等待我的玫瑰，而且我和她都是女人，存活在女人之间的只能是友情。友情却是以宽容和博爱为基石，失去了这个，我们便失去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