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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天蓝的四重奏(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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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忍不住想夸她厉害,一派无辜地将意图粉饰——谁都知生日应该与最亲爱的人过,她偏要在此时将吴誉带离女友身边。

吴誉的拒绝很无力,特别是对面还站着眼睛笑成小鱼儿的魏天蓝。

甩开老婆或女友的理由男人总能找得到,只需要脸上挂着一百个不情愿不舍得,女人便不得不装大度,安慰他们:去吧,工作要紧。

到香格里拉的飞机上,我与刘温开心得抱做一团,拿着DV自拍,要记下这样美好的四人行。镜头里的魏天蓝羞涩无语地坐在吴誉身边,吴誉似笑非笑,嘴紧紧的闭着,让人怀疑它的作用只是为了喝酒与吃饭。

一路都是魏天蓝买单,刘温想抢,魏天蓝却说:“是我为了和吴誉出来一次才害你们跟着跑,这次不要和我争,回去后你再请我吃饭。”我扭头看吴誉,他与他的钱包都安适地靠在那儿,像是从来不知道旅行是需要花钱。

我们住在香格里拉最好的酒店——天界神川。刘温与我在开房间时面面相觑,不知道四人怎么住,不知道吴誉可会反对与魏天蓝住同一间。魏天蓝自然有解决办法,她开套房,套房里三四个卧室,四个人怎么分配都不为难。

这里像是童话世界,玻璃将这里的世界封锁,比天还要蓝的恒温泳池,四周是树,是山,是曲回的长桥拱石,是鸟笼里鸟儿闻人声便啾啾。虽然都是人工,但是也得感叹心思之巧,仿佛将大自然所有美处有选择地照搬。

我取笑她:“何必花如此大本钱?”

她没说什么,刘温却有了感叹:“这便是人与人的差别。”

我掐他皮肉:“什么人与人,明明是钱与钱。”

如果我是魏天蓝,也许我也会为了情调一掷千金,反正那些钱自她生下便在那里等她,她用起来当然不觉肉疼,潇洒自然。

吴誉在查自助旅行必去的地点,我倒水给他喝,问他:“这样的女人,你为何不动情?”

他睁开一双眼,只是深深看我,什么不说,表情姿势都麻木。

晚上到藏民家家访,一百元一个座位。吴誉皱眉,只感叹来晚了来晚了,原汁原味的文化都被后人镀了金,而且这金还在一路腐蚀,文化只余皮表,不见内涵。

这一刻,我忽然替魏天蓝难过,也许,她并不懂他,如果是他自己来,一定宁可进民家,找最简陋的人家借住,也不要住进刻意精细的五星级酒店。

青稞酒入口极畅,而我又很容易被气氛带到HIGH,大口喝酒,眉飞色舞,与别的游人一起与藏民起身跳舞。大家团成圈学藏舞时,我不经意扭头,发现我左边是吴誉。我示意他去拉魏天蓝起身,他却摇头,只笑不语。舞蹈让我浑身是汗,笑吟吟去看魏天蓝,只感觉她像一幅画儿,或是一尊极精致的雕塑,坐在那儿,面含笑,姿势好看。刘温在给我们拍照,拍了几张跳舞的我与吴誉,便说人多不好取景,躲到一边去拍魏天蓝。

藏人请观众上台比赛穿藏装,吴誉被选入,魏天蓝急急地看着他,像是看着出征的情郎,只恐他慢,只恐他落后——吴誉果然是最慢的那个,不但慢,而且乱,长袍拖地,袖子左右套反。漂亮的小阿玛拿来一壶酒,问他是自己喝完罚的三碗酒还是找人代喝,吴誉依旧不说话,笑眯眯拿过一碗便向嘴灌。大家都喝彩,魏天蓝紧张又欢喜,跃跃欲试希望能替他喝一碗,谁知道吴誉却指向了我说:“让她帮我代一碗。”

我边笑骂吴誉不怀好意,报上次灌他酒之仇,边接碗畅快喝,胃里火辣辣烧,终于将碗饮干时,我又呛又辣,弯下腰去咳,只听见又一阵叫好——吴誉又喝掉一碗。

小阿玛对我与吴誉唱起了情歌,大意是说情哥哥怎么情深情妹妹怎么意真两人喝掉幸福酒从此相爱不离分。

回到座位上,刘温与魏天蓝仿佛看到空气,我冲吴誉吐舌头:“他们在吃醋了。”头晕得厉害,便寻刘温去靠,刘温却扶魏天蓝起身,让我差点跌倒。吴誉拉我:“回去吧。”

坐在车里,四人默默不语。我想到刚刚的热闹,忍不住要笑,刘温略有不耐:“你还没有疯好?”

回到房间,我借酒意,将吴誉与魏天蓝推进一间房,反锁上,然后拉刘温去另一个房间。刘温不接我伸来的手,只说:“你这样做不好。”

“这样的机会,对天蓝来说是最好,怎么会不好?”我反驳。

他生气地瞪我:“强扭的瓜不甜,男女之事要自然。而且对魏天蓝这种千金小姐来说,她只是在乎去得到他的过程,而不是真的去要吴誉这个人。”他帮他们打开门,一脸娇羞的魏天蓝冲了出来,躲进一房锁门不出,而吴誉已拉开被子整个人裹进了床。

那夜,刘温没有与我睡。我泡在浴缸里睡着了,直到半夜水凉将我浸醒。

裹着浴袍走进大厅,魏天蓝独自坐在那里,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她问我:“他爱不爱我?”

我说:“应该是爱的吧。”

“那他为什么会找你代喝酒,而不找我?”

我瘫进沙发:“傻女人,谁会舍得让自己爱的女人难受?再说了,吴誉想报上次我灌他酒之仇。”

4、惊梦

香格里拉之行,我不想再细描绘。第一天是最美好,你们知,我那天喝醉。接下的日子,四个人仿佛有些不对劲儿,二二搭班出了错,刘温与魏天蓝有说不完的话儿,我只好与吴誉两人默默地骑马看纳帕海看天看雪景。

回到公司,三人像是从来没有同游过。像所有同事一样打招呼,问周末过得如何,寒暄中交换一个眼神,像小孩子保守不值得一提的秘密。

老总叫我去谈话,她问我:“吴誉可与天蓝发生什么?”

我笑:“没有。”

“天蓝为什么不高兴?”她爱女心切,此刻不视我为异类,只当我是她女儿的闺中密友。

“可能因为没有进展吧。”我惋惜地说。魏天蓝那样从来没有遇过挫折的女人,在百般周密思考安排之下,还是在吴誉面前受了挫,心里哪儿能快乐起来?

她挥手,像打飞绕着鼻梁飞的蚊虫:“回来了就好好工作,这次旅行过去也就过去了,别节外生枝。”

一场无关痛痒的旅行哪儿就能节外生了枝?我回到办公室时,忍不住打电话给刘温,问他老婆可找他麻烦。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找不找又如何?反正她不会离婚。”

“那我怎么办?”听他的语气我就不舒服。

他有些不耐烦:“宋萌宝,安心工作行不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我这儿忙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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