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力尽而亡(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力尽而亡

初七在电话里骂我:死女人,凭什么好事都是你得,同时遇上的男人也被你抢走。

我哈哈大笑,逗她:缘分天注定啊,他注定了要做你姐夫,这是没有办法的。

初七是我妹妹,比我小十几分钟,却是另外一天。我初六,她初七,这是天意。天意让两个同时结苞的花朵分两天绽开,天意让我事事比她领先一步。她常撅嘴向父母讨公道,埋怨他们偏心,同在肚子,先放我出来。我在一边得意,同一产道,谁让我离出口近,同时认识的男人,谁让他先爱上初六而不是初七。

初七与我极像,小时候都是长者嘴中粉琢玉砌的小人儿,长大后都是妖娆标致的女人。初七生下来左眼皮上便有一团淡淡的青,岁月晃过,青色也渐长,所以爱美如她,高中时便将右眼涂成青蓝色,让两张眼皮都是一般的淡青。我与她两人在路上并行,遇见熟人,必先看脸,看着眼皮分哪个是初六哪个是初七。

我与初七一起在酒吧里看见毕归。我们被他良好的气质漂亮的脸庞和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吸引,同时变花痴,盯紧了不丢。他那时一人坐在酒吧一角落寞地喝一杯**茶,叼着吸管,表情淡定。

初七看我:你要是看上了他我就退开,姐妹情意深,不争一个男人。

我没初七好涵养,却也不愿领妹妹这种人情,只是笑:我们一起上,他喜欢一个,另一个从此退出。

如果两个他都喜欢呢?初七也笑。

贪得无厌的男人,我们一起抛。

我们统一意见,然后叫来了酒保,点了一扎啤酒,示意他送给那个喝**茶的男人。

看酒保与他交谈,他的眼睛向这边儿瞟,我与初七笑得花枝乱颤。初七嫌酒吧烟贵,出门到外边买烟,我与毕归有一下没一下地互递眼风,直到毕归坐了过来,说感谢我们请他喝酒,如果可以,希望能共饮。

初七进来时,毕归已经与我在划小蜜蜂拳,石头剪刀布,出拳相同便隔着空气啧啧有声地接吻。

一扎酒下肚后,两人才休战,我指着初七说:这是我妹妹初七。再指着毕归说:这是毕归。

从此,毕归便是我的男人,初七虽有不甘,却不得争,更不会争。

我相信初七。

妈妈不喜欢毕归。说毕归像是街上行走的血统不明的流浪狗,收了回家,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我不服,抢白她:可是他漂亮。

妈妈开始絮叨,内容无非就是八十年代流行过的一首歌《你潇洒我漂亮》:潇洒漂亮却不能吃得饱……

初七也有担扰,她倒没有想到生存那样俗气的事情上去,她只是拉着我的手说:初六,我怕他难以把持。

怕什么,有情时在一起,无情时分开,没有打算与他长相守,便不害怕分离。

初七说:可是……

我用烟堵她的嘴,嬉笑着:是不是他勾引你?如果有,我去扁他!

初七只是摇头,脸在烟雾后模糊。

第一次吵架,缘于毕归喝醉酒。

三人一起喝酒,他先不胜酒力,然后拉着我们大讲过去的感情史,过去的女友们多么出色,他又多么地爱她们。最后一再强调:那些感情,永远不会忘记。

初七情急,只拿瓶与他碰酒,说:珍惜眼前人,别因为过去将现在的爱忽视。

毕归忽然拉住初七抓酒瓶的手,哀哀说:知道男人最怕什么吗?不是性无能,而是爱无能。

我坐在毕归身边,表情从镇定到无法操控,我说:毕归,你爱不爱我。

他却告诉初七:初七,我不爱任何人,我失去了爱的能力,我只爱我自己。

我靠。我骂了句娘,起身便走,初七在后叫我,声音焦急:初六,他只是醉酒。

果然,第二天,毕归以一脸茫然回应我的愤怒:我说过什么?我说了那些吗?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他不记得,我也乐得装糊涂,反正周瑜打黄盖,两个人甘愿做,欢喜受。

第二次吵架,缘于毕归与初七的一次聊天。

周末中午,初七来我家蹭饭,我在铺床,毕归在客厅里看报纸。气氛本来安定美好,看似幸福甜蜜的模范家庭之星期天。忽然听到初七发问:毕归,男人怎么样才算爱一个女人?

我窍笑,初七原来也春心大动了,不知道是哪家男儿如此福气。留心听毕归的回答,却让我手里的被子变做千斤重。他说:如果一个男人永远不说他爱你,那么他是真的爱你。

是这样吗?毕归与我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便说他爱我,在一起数月,我被无数个我爱你淹没到死心塌地打算嫁做毕家妇。

强忍到初七吃完午饭离去,我终于摔碗踢盆地与他找岔。

他在电脑前忙设计图,看我如此焦躁便过来哄我:是不是生理周期?心情怎么这么不好?

你爱我吗?我逼问。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