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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芳菲一面镜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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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牛皮纸,却是一个MD,及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送我这个?”她笑母亲倒也不落后,至少知道送MD而不是随身听,“信封里不会是钞票吧?”

黄碧琼但笑不语。

芳菲打开来看,讶异得张大嘴,天,里面都是她的照片——她当众不加掩饰地打呵欠,嘴里的牙齿一目了然;她走路时表情怪异仿佛被腊肠吸引而狂奔的犬;她坐在咖啡厅里腰弯得过分,黑色套装的腰间露出了白色的底裤;她泊车时对着反光镜剔牙齿;她……这里面没有一张美丽的照片,全是她的丑态,让她看得如坐针毡。

“听听这个!”

黄碧琼打开MD,里面传出芳菲如夜鸟受惊般的笑声,嗓门极大,令人毛骨耸然。下一段是芳菲夜里呼噜震天,再下一段是芳菲……芳菲脸通红地关上MD,她不敢再听下去,不知道母亲还录了什么,或许连入厕的声音打咯的声音都在里面。

“你,是你跟踪偷拍我?”她有些恼羞成怒。

“我哪儿有那份本领。我请了私家侦探帮忙。”黄碧琼得意地笑。

“你!”芳菲腾地站起来,想拂袖而去。

黄碧琼拉住她:“芳菲,我只想告诉你,人无完人。你总像一面镜子一样去照男人的缺点,却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不能超凡脱俗,不能万事皆优。”

一语中的,芳菲抱着照片与MD表情沮丧地坐了下来。

真是心情复杂的三十岁。

第二天芳菲依然感觉有人跟踪,她索性对足车的反光镜做鬼脸,直到在反光镜中看到柱子后躲闪的人影。

她飞快地转身冲到柱子后,那男人手持望远镜,表情忍俊不禁又有些惊慌。

“是不是我妈妈没有付够你酬劳?”她咄咄,一想到这个男人看过她几乎所有丑态,她便恨不能用高跟鞋踩死他或是用手提包砸死他。

三个月后芳菲终于结婚。

婚礼上芳菲的朋友好奇地拉着芳菲问:“虽然是侦探,却没有007的气质,长得不算出众,钱更不是很多,为何千挑百选到他这儿停了脚?”

芳菲笑得嫣然,与笑容可支的黄碧琼眨了眨眼:“他欣赏我的所有,包括我最不堪的时候。”

青铜烛台和别人的女郎

乔米:为什么浪漫离我们那样远?

浪漫。不知不觉间,这个词居然已与我久违。

身边其实不乏爱情上演,但是,爱情失去了浪漫,便如咖啡失去了奶昔或糖块,也许有人会说它纯粹,但是却让我入口极难。

和其送我封号:老男杀手。

闻言,先是惊异,然后苦笑:“为什么我能吸引的男人都是老男?”

他们并不老,至少放在哪本财经杂志或是新闻周刊里都会被人们称为青年才俊。青年,联合国早有定义:三十五岁以上均为青年。

和其目光灼灼:“不是你只能吸引老男,而是只有老男才会吸引你的注意。你的要求太多,要才俊,要有钱,要有闲,要品位,要气度不凡……初出茅庐的小男生们哪儿会讨得你喜欢?”

说完后他奇怪地看着我:“你要的,这些男人都能提供,可是为什么你会这样不快乐?你还想要什么?”

玻璃窗外有青春小情侣依偎走过,我紧盯着他们的身影,喃喃:“你看,他们多浪漫!”

是的,有房有车有钱有闲,这些不能架构起我理想的爱情,真正的爱情,还需要一点点浪漫。

燃一根烟,声音哀苦:“和其,为什么浪漫离我们那样远?”

和其反笑:“什么是浪漫?”

和其:有种精致的生活情趣,是要用心,而不是用很多很多钱!

入夜了,咖啡厅里灭掉璀璨的灯光,服务生们送来一盏盏光色微微的烛台。

第一次看见这样漂亮的烛台。青铜打造的台架,圆底,细颈,上伸的柄上沿伸出两柄厚且不呆灵又不浮的青铜叶雕,左边的叶雕上一只青铜的鸟儿展翅垂首,若有所思地将喙伸向台座那朵磨砂的玻璃花中飘着的烛光。

“好有味道!”乔米忽然说。她与我一样在凝视着这尊烛台,烛光将她的眼睛晃成两枚黑亮的星。

她从包里取出她常用的Davidofft的CoolWater香水,洒进玻璃花中浮蜡的水中。随着蜡烛的慢慢燃烧,水越来越暖,香水的味道慢慢弥散。

乔米是个很奇怪的女人,风情,华贵,却一直喜欢用最清淡的香水。第一次见她时,便被她的香味吸引,这种物质女人,应该会喜欢DeepRed那种性感炽热的香味,却没有想到她会选择最纯洁清新的CoolWater,遍体飘洒着海洋的清香,与她华美的打扮奇怪地调和着,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很冒昧地问她:“为什么用这样清淡的香水?”她莫名地看着我:“我为什么不能用?”

炽热的女人,最冷静幽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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