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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走在山路时,时敢言碰上两群小混混厮杀,一小混混耳朵竖起来,突然高喊“有马车,先抢了”,吓得时敢言赶紧抛弃马车,直接背着行囊,跟随身侍从走野路跑了。后来时敢言又雇了一辆马车,额外的开销让他心如刀绞,他想,等到了京城,见到了圣上,一定会把他失去的加倍拿回来。

又一次在驿站休息时,驿站的官员跟他寒暄,问他是从哪儿来的,在时敢言住进驿站之前,官员就已经查看过敕牒,必然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时敢言心惊肉跳,硬着头皮说真话,以为官员已经怀疑他身上带了长生药,他怕啊,怕官员来分一杯羹……甚至,要将长生药据为他有。时敢言越想越怕,他住到半夜,居然等不到天黑,便起身离开了驿站。用的还是老母的借口,做梦梦见老母喊他快回去,怕见不到家中老母的最后一面,所以一刻也耽搁不得。

逃出驿站,他又度了一劫。时敢言希望接下来能够平平安安地抵达京城,不要再生事端了。

侍从看他冷汗连连,劝慰道:“大人,你莫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时敢言还处于惊吓之中,杯弓蛇影,不认为侍从说这话是为了好意安慰,只觉得侍从也在套他的话。他们都想要长生药,他们都想害他,时敢言皮笑肉不笑:“别废话,闭上你的嘴,安守本分。”

侍从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难看。他承认人上人和人下人的界限确实分明,可时敢言不过是一个小吏,自己在他手下干活,每月就拿他几个铜板,他凭什么对自己呼来喝去。侍从本不怀疑时敢言,可对一个人的厌恶迅速膨胀之后,他就觉得时敢言做什么都不对劲。他有古怪。

时敢言察觉不到侍从的变化,他满脑子都是长生药、京城、天子和官运亨通。一个小小的侍从算什么东西?多看他两眼都是浪费时间。

那晚他们睡在客栈,时敢言抱着包袱睡得迷迷糊糊,一道沉重的黑影压上来,用时轻时重的力道往外扯他的包袱。时敢言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跪在天子面前,天子赐他荣耀,他双手接过,好重,好重。时敢言睁开眼,看见侍从在翻他的包袱。

侍从拿到了那个瓶子,在灵州时早出晚归的时敢言,变得年轻的时敢言,离开灵州时神神秘秘的时敢言,草木皆兵的时敢言……侍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陆行舟蹙眉,第二颗长生药的拥有者变了。这回任务没给他开天眼,他不知道时敢言身上发生了什么,长生药落在了一个名叫“石虫”的人手上,而所处地点没有发生变化。

因此,陆行舟的计划也没有改变,石虫快到京城了,他和宁归柏要快马加鞭,拿下石虫手里的长生药。

时敢言的美梦变成了石虫的美梦,跟时敢言不同的是,石虫没想过要靠这一颗长生药升官,因为他不是官员,根本不可能见到天子。石虫做的是发财梦,腰缠万贯,金玉满堂,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石虫飘啊飘,突然有两个人拦住了他的路。

“把长生药交给我。”陆行舟顺着光,长身玉立,仿若神仙。宁归柏站在陆行舟身后,对付这种无名小卒,不需要他出手。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有长生药?石虫哆哆嗦嗦:“什么长生药?长生药怎么可能在我这种人身上?你们找错人了,请让一让,我赶着回家。”

“有没有长生药,让我搜一搜就知道了。”陆行舟平平静静,“是你拿出来,还是我来搜?”

陆行舟背着剑,宁归柏也背着剑。这足以让石虫两股战战,命比银两重要,石虫老老实实交出了长生药。

陆行舟打开任务面板,确认石虫交给他的是真的长生药。

石虫怕他们杀人灭口,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可、可以走了吗?”

陆行舟将长生药收进怀中,问:“时敢言怎么样了?”

“我不认识他。”石虫脸色煞白。

陆行舟说:“我也不认识他,我不是来为他报仇的,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知道,时敢言怎么样了?别说假话,我知道你是谁,石虫。”

石虫说:“我没做什么。时敢言骗我,还辱骂我,我只是把他打晕了,把他的敕牒和行李全都丢了……大侠你行行好,我上有……”

时敢言没死就好,陆行舟呼出一口气,听着石虫又要说出那一大段经典台词,他连忙挥挥手:“好了,不用说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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