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大过卦中下卦(第3页)
且不论伤势如何,便是这失血的程度,都够呛了。
“夫君,可是燕王伤的你?”容宴一上马车便要撩开他的衣袍去看,被他按住了手腕。
他没让她动,自己将衣袍撩开了,指尖就那么一撕,便将衣袍撕成了条儿,往大腿上一扎算是止血了。
谢承之失血过多,脸色很不好看。他只是嘱咐她,“不要声张。”
看着他疼得紧握的指尖都泛了白,原本她以为谢承之会解释点什么,结果高估了他的性子。
容宴叹了一口,既然他不说,她来问便是。
她沉着笃定地问:“召我进宫是幌子,你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她没猜错,什么百花宴、荣妃,不过是燕王要召见谢承之的借口罢了。
谢承之没有回话。
看来,她猜对了。
“只是……,曾经听房妈妈说起过,他与你不是向来交好?”
谢承之微微张开了双唇,似乎想说什么,忽然一个颠簸,坐在他对面的容宴便毫无防备地朝着他扑去。
容宴只觉自己的鼻尖一疼,同时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圈在了他怀里。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味,车夫适时的声音隔着门帘响起,“大公子、少夫人对不住了,刚才奴才没注意到地上的裂隙,你们可有受伤?”
谢承之清冷地声音缓了一会说:“无妨,小心些。”
容宴内心微诧,自打她进府以来,除去他替她处罚过李嬷嬷,竟没见他为难过下人。
之前传闻他还喜怒无常,打死了不少院内的人。
她抬眸瞧他,靠得如此近才发现他的眼睫竟是十分长的。
他缓缓推开了她,“坐稳。”
她这才留意到她的手腕压到他的伤腿了,紧张得不顾他的挣扎,撩开了他的衣袍来看,果然又流血了。
容宴脸色一沉,朝着外头沉声吩咐道:“咱们快些回府。”
淡紫色的天空中,层层叠叠的棉絮像被撕散开来一般,散落了一大片。当残阳最后的一丝余温照耀在大地时,容宴与谢承之乘着府内的马车回到了曲深院。
谢承之下车步伐并没有颠簸,只是脸色不大好看。
容宴要去扶他,他也微微避开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腿都这样了,还不让她扶着,难不成都这般样子了,还得撑着?
容宴见他鞋底都渗出了血,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如此放任他的任性,便执意去搀着他的右臂,想让他借力别使劲在腿上。
这次,谢承之倒是没有再拒绝。
回到院子后,花梨和雨凌很快便从院子里的小屋出来,迎了过来。
“花梨,你打两盆热水进来,然后把药箱给我拿进来后,不要声张,去和侯夫人打好招呼,晚膳我和大公子太累,就不吃了,明早会去和她请安告知宫里发生的事的。雨凌,你吩咐厨子给我煨一锅清粥,加点盐巴就行,明日起我和大公子的早膳换成黑鱼粥。若是杜夫人或是三叔来了,不必拦着。”
花梨一听拿药箱,有些不安,随即立马镇定下来,朝着容宴沉默点头后,便听从吩咐把她要的东西给端了进来。
雨凌反应也很快,立马就朝着厨房奔去了。
回到府后,因谢承之不愿声张,竟是连大夫都不愿请,没办法容宴只得自己亲自来。
她剪开了他的襦衣裤腿,发现血痂都凝结了一大半。
她小心地用着热水点点给他擦拭,将凝结的血块一点点洗干净之后,铜盆里的水都染红了,借着屋内的灯光来看,是刀伤。
一道长长的伤口就在膝盖上方,血肉也翻了出来。就像前世她所见到的爆开的烤肠一般,瞬间她胃里就有些翻涌,强忍不适,她打起了精神来,替他上了些止血药和消炎的药粉。
这般深的伤口放在现代,可是要缝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