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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舒乖张地点了点头。
纪铖将手里拿着的白色T恤换上,满不在乎地反问她:“为什么要洗?”
林予舒顿了顿,鼓足勇气问他,“你不是说一分手就会洗掉吗?”
纪铖失笑,嘲讽道:“当初我还说过我们绝不会分手呢,你怎么不信这个?”
看林予舒默不作声,纪铖的心也跟着下坠。他沉声认真解释,“这是我的过去,就算洗掉了,也忘不掉。”
林予舒低着头,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安地用手捏包花的牛皮纸,“那…你不怕喜欢你的人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纪铖坦坦荡荡,“连我的过去都接受不了的人,他们的喜欢该多廉价啊,我不需要他们的爱。”
林予舒抱着向日葵眼眶发热,矫情地想:如果此刻纪铖像Antony一样突然单膝跪在地上求婚,她应该也会像白念一样头脑发热,冲动地嫁给他。
林予舒强装镇定,压低声音,“既然都分手了,你为什么又要在手臂上纹上我的名字。”
纪铖故作轻松地打趣,“我写了那么多关于你的歌,光是版权费的收入就高得惊人,要是不纹你的名字在身上,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哦”,林予舒失落难掩,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果然还是为了立深情男的人设赚钱,就不该对他这种浪子抱有任何期待。
纪铖没继续看她,背对着她把刚翻乱的衣服一一叠好。
迟来的坦诚总比刻意隐瞒好。
纪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声,“腰上的纹身是纹给你看的,而手臂上的纹身齐平心脏,是给我的心看的。”
林予舒不解,茫然地抬头问他:“什么意思?”
纪铖不敢转身看女孩的眼睛,长呼一口气背对着她坦白,“让我的心看看它当初不珍惜你,现在活该这么痛。”
第三十七章记得戴套
皓月当空,林予舒披星戴月,迟迟而归乔家别墅。
舒华站在门口,职业病发作,像是抓学生迟到的班主任,厉声逼问她,“你一下午都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吃饭。”
儿女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亲家还是相见恨晚的挚友,林启东和乔至简欣喜若狂,拉着乔清禾一共喝干了两瓶白酒,又开了瓶红酒混着喝,最后三人都在酒桌上喝得七倒八歪,带着酒气去睡了。
三人一起休整、醒酒到了夜晚,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林予舒不见了,急忙让舒华联系她回来吃饭。
面对舒华的火眼金睛,林予舒回想起刚才和纪铖发生的事,脸颊泛红,很想诚实地说:“和旧情人去幽会了。”
但舒华当班主任时收拾捣蛋学生的事迹让林予舒闻风丧胆,她只好讪讪地说:“有个患者病情复杂,手术需要和几个科室共同配合,刚才我去和同事们开病情讨论会了。”
好在林予舒平日工作的繁忙程度舒华有目共睹,她没继续追问,而是担心女儿未来结婚后顾不好自己的小家庭。
舒华语重心长道:“维系家庭是需要家庭成员牺牲部分事业发展的。你和清禾都做医生,忙到不可开交,以后孩子的教育谁来管。”
就算是做戏,他们也连八字都没一瞥,怎么就省略关键内容直接跳到孩子去了。
林予舒无奈地叹气,“说这些也太早了吧。”
舒华嗤鼻,冷哼一声,“早什么呀,你爸和乔家父子俩刚在酒桌上,连你们蜜月去哪里旅行都定好了。”
林予舒居然还有点好奇,笑嘻嘻地问,“他们给我安排去哪里旅行呀?”
舒华拉长语调,“芝-加-哥-,你们初见的芝加哥”
林予舒勉强地撑着笑,“芝加哥挺好的,就是不太适合度蜜月。”
舒华睥睨,“你和乔清禾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但刚在一起没多久,感情还没稳定他就要去德国进修半年。他这么有上进心,你们成家后,恐怕要牺牲的是你的事业。”
林予舒挽着舒华的手臂,故意说:“那怎么办呀?我总不能找个没上进心,还要靠我养着的男人结婚吧。”
舒华拉着林予舒的手叹气,“也不能太好吃懒做,像你爸这样的就很好。”
林予舒家的家庭模式是:女主外,男主内。
在她们家,为了家庭成员的共同利益,一直牺牲的都是林启东的事业。
舒华从高中数学老师开始做起,当上班主任的几十年间兢兢业业,退休前晋升成为市重点高中的副校长。而林启东就安心做躺平的教书匠,除了上课教书外,其余时间都贡献给了小家庭。
大多数父母大概都希望女儿找个事业有成、有抱负心的成功人士,而林家只希望林予舒找个甘愿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