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宝贝儿别让谁再欺负你(第8页)
谢梓听明白了,幽幽地答了一句:“公主殿下也快成年了。”
杜柏钦沉吟了一下:“出访结束后,请安妮约个时间,我得跟将维将军吃一顿饭。”
谢梓闻言,慢慢坐直了身体,他郑重地说:“您仍然打算解除婚约?您应该记得我曾极力劝阻。”
杜柏钦点点头,声调很平缓:“上次我是问你意见,而这一次,没有意见——是我已经决定。”
谢梓有点恳切地说:“殿下,私人建议,您原本不必要把事情弄成这样棘手。”
杜柏钦不为所动:“查看我的行程,看看何时宣布最为稳妥。”
谢梓不愧为国防大臣首席军事顾问,面色一丝一毫不曾有变化,仿佛他们讨论的不过是楼下餐厅的一场普通午宴:“待我召幕僚成员和律师团会面再谈。”
杜柏钦说:“辛苦你。”
谢梓说:“恐怕对您个人名誉有影响。”
杜柏钦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是和我的个人名誉一起生活。”
谢梓知道自己逾矩,但还是忍不住说了:“我虽然是您的下属,但坦白说,将小姐对殿下的爱令我十分佩服,倘若有一个女人对我这般,我是绝不会辜负的。”
杜柏钦正低头点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色非常平静,是那种做了决定之后足以承受一切代价的平静:“我只能辜负一个,而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谢梓点点头,推门出去了。
谢梓起身出去,他在门边忽然站住了,他迟疑了两秒,还是开口问:“柏钦,——是为了府上那位?”
谢梓是经常出入泛鹿庄园的国防部要员,外传的那位神秘女郎他也见过一两次,觉得也说不上多美,只是神色很冷淡。
杜柏钦目光重新回到文件中,只说了一句:“去做事吧。”
蓁宁从医院返回泛鹿,在屋子里休养了几天,身上的伤好了,一天下午从后山花场回来,蓁宁问司三:“将小姐最近怎么不来泛鹿了?”
吓得司总管面如土色。
他深知泛鹿这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上次将小姐来,不过是仗着趁其不备人多势众得了手,来了一次就闹成那样了,再来,他得先疯了。
司三赶紧转移话题:“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泛鹿就准备狩猎,束小姐有兴趣训练猎犬吗?”
蓁宁听起来挺感兴趣:“好啊,我能不能参加?”
蓁宁高兴地答:“那绝对没问题。”
等了两个多星期,康铎终于在十二月底下了一场大雪,城北的植布滑雪胜地的滑坡积雪厚度已达二十厘米,城中居民纷纷在周末举家带着雪橇和狗狗驱车前往,一度造成了高速路上大面积的交通堵塞。
泛鹿的佣人雪后也一直在后庭院的草坪和灌丛间训练猎狗,康铎世家的公子哥儿们喜欢狩猎,泛鹿庄园每年都会举办至少一次这群世交子弟们的打猎聚会,这个传统从杜柏钦的祖父开始——这位墨国的开国功臣昔年喜爱领着部将在泛鹿的山林中操练骑术和射击,这些部将后来都发展成了康铎城内的大族,这个一年一度的骑猎盛会,也就因此继承了下来。
泛鹿庄园每年的一切操办都按照旧制沿袭。杜柏钦公务繁忙,对于泛鹿的日常琐事并不经常亲自过问,因此一般由司三督军,领着一批工人在雪地上操练,蓁宁白天跟着出去玩了一会儿,但司三没有让她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就催促她回屋子里去了。
周六下午,蓁宁午后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停满了闪闪发亮的名贵车子,司三迎面上前来说:“束小姐你今日出去得太早,都没来得及跟您说,今日泛鹿狩猎。”
蓁宁今天早早就出门去了,表姐姬悬和她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去康铎城郊的一个小镇拜访一位民间的染香奇人,她说:“殿下不是还在出差么?”
司三规规矩矩地答:“无论殿下回不回来,泛鹿狩猎都会照常进行。”
下午时分,司机开车一路顺着蜿蜒的山脉深入了泛鹿山脉的狩猎林区。
密林的深处有一间木头的两层小楼,屋顶覆满了厚厚的白雪,由于在森林中光线不足,屋檐下的灯光亮了起来,男人们大声的喧哗声伴着酒杯碰击声遥遥传来。
泛鹿的工人忙着在屋前卸下马背上的猎物,马夫扛了几杆猎枪正在台阶上擦拭,蓁宁混在泛鹿的家臣中,跟一群男人们坐在屋子角落的一方小圆桌旁。身侧的男士礼貌地替她端了一杯酒,蓁宁致谢一声,捧了酒呆坐着,男人们很快继续高谈阔论起来,不时有盛装的女士经过,见到坐在角落里的蓁宁,立刻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投射来各种好奇而鄙夷的眼光。
这时有人突然挤到她的身旁:“嗨,蜜糖!”
蓁宁转头,看到香嘉上。
蓁宁这回是真心笑了:“嗨。”
香嘉上带着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她,蓁宁穿了厚厚的有点发亮的皮革效果的牛仔裤、户外防雪外套、棋格图案的毛衣、粗跟麂皮鞋子,加上一顶ridinghat,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一副俊俏男孩风的装扮。
香嘉上可高兴了,还是一贯夸张的绅士做派,亲热地吻了吻她的手背,赞美的话说得格外大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动人。”
泛鹿的男人们是知道一些香嘉上往泛鹿送花追人的**史的,加上这位倜傥公子哥儿一贯无拘无束的作风,引得泛鹿的几位男管家也纷纷对香嘉上笑着举杯:“敬康铎城内无双的勇士。”
香嘉上也不客气,笑嘻嘻地端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