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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如今就这般令你讨厌?”
“不是说爱我吗?”
他似是拿她无法,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落寞。虞清音不由抬起水雾蒙蒙的眼睛又认真看着他,却一下撞进他沉暗的眼里。
她没有再躲闪,两人就这般凝望着对方。良久后,虞清音眨了眨眼,先转头,细弱幼蚊道:“我方才没吃饱。”
闻之,启宴深暗的眼眸又是一怔,他偶然想起自他进来后虞清音就没怎么动过筷子,无奈间他遂然起身开口道:“朕让他们再去热热。”
高成玉吩咐人将菜送上桌时,两人就再无开口讲话。待用膳时,启宴默默给她夹菜,用膳,气氛竟同之前那般和谐,安静的房间里只听汤勺碰碗的细微声。
虞清音放下碗后,抬眼便发觉启宴正盯着她看,她心下微紧,缓缓起身向他行礼道:“皇上,臣妾腹中有些胀气,想去院中走走消食。”
臆想中的发怒没有来临,启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察觉她紧绷的神色,才刻意放缓了语调:“让人陪你一同去。”
虞清音应声时,一旁的阿玲有眼力见的搀扶起她,随后两人慢慢走出门去。
启宴深沉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至瞧不见,才缓缓收回。
他随意斜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凝喊道:“高成玉。”
门外等候的高成玉听见后,便匆匆踏入屋内,走近,低声应道:“皇上。”
启宴眉都不抬一下,冷声下令道:“赐刘婕妤白绫一条,让蒋丞查封刘府。”
高成玉听后没有意外,垂首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高成玉应声后,又抬手小心翼翼的看向嘉兴帝,问:“皇上,你当真要将贵妃娘娘一直关在宣政殿?”
自从娘娘恢复记忆后,两人又有了一些间隙,他知皇上定是知晓贵妃娘娘和陆大人见过面的事了。这才心情不佳,将娘娘关在宣政殿里。
这般下去,娘娘和皇上何时能同从前那般琴瑟和鸣,恩爱百年?
这皇上不急他急啊。
他内心百转千回,又道:“贵妃娘娘眼下怀有身孕,倘若皇上将她长久关在这里,娘娘恐会心生郁结,这腹中皇嗣……”
“你也觉得是朕小题大做将她关在这里?”启宴倏儿抬起乌沉的目光看向他,打断了高成玉的话。
高成玉赶忙闭言,低垂着头,不敢说一句实话。
启宴看他如此也陷入了沉思,半响道:“朕,知晓了。”
高成玉心下一跳,听着嘉兴帝这话,有些错愕,不知皇帝说的是何意?
高成玉心下一跳,听着嘉兴帝这话,有些错愕,不知皇帝说的是何意?
他在皇帝身边侍奉已有十载,从前他还能猜出几分圣意,然,近两年皇帝的心思愈发深沉如海,神色也喜怒不形于色。
他猜不透,索性不敢抬头,只将身子伏得更低,恭声道:“奴才愚钝,望皇上明示。”
启宴没有在说话,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一时间,屋内静谧至极,只闻漏刻滴答之声。高成玉小心翼翼地抬头,便见桌上烛火摇曳,将皇帝的面容隐在明暗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
良久,他才起身漫步至窗边,看向院中月下坐在秋千上的虞清音,才出声道。
“退下吧。”
高成玉看着嘉兴帝有些落幕的身影,敛眸吟息,悄然退了下去。
但愿,皇上能早日想明白。
夜色如墨,帐幔低垂。月光倾斜洒至床幔,隐约映出榻上二人的身影。
晚风徐徐吹来,然窝在里榻的虞清音想着白日的事,便却觉心下烦闷,翻来覆去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索性慢慢起身,却见外榻的启宴呼吸匀长,双目轻闭,似是早已睡着,对她还未入睡毫无所觉。
借着月光,虞清音不由凝望起熟睡的他。此时的嘉兴帝睡容平静,那张宛如神嫡脸没有了白日里冷厉,变得柔和起来。可她一想起,从前两人的种种,便觉郁气上涌,无处着落。
遂然便摸着肚子,称他没醒,低骂道:“你父皇是个混蛋。”
虞清音在气恼中,没察觉身侧熟睡之人眼角微微抽动了下。
待她骂够了,有些口干舌燥,这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打算从他身上越过,下榻下榻去喝口水。
入秋后的京都,夜间已有丝丝凉意,然,然皇上的寝殿却提前烧起了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