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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用如同哄不听话的幼童一般轻柔的话语企图与时榴交流:“秋天到了天气凉,现在风还这么大,等下都要把没有任何保护的小石榴树折断了,我们回房去添点衣服再来看好不好?”

时榴一听说要回去就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语气坚定中还透露着对他的不满:“我的孩子还在这里安睡,我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去,你死了这条心吧……”

“唔!”

“你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吹寒一把拉过来紧紧抱在怀中,妻子的癔症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回到他的身上,虽然脱离了最初沉默寡言的那个阶段,但时榴现在心智退化,终日沉浸在幻想的状态让李吹寒见了反而更感揪心。

时榴不想被他这样抱着,他不停地挣扎想脱离李吹寒的掌控,在反抗的途中突然又不小心打到了李吹寒的脸——

啪!

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榴立刻就想收回了手,李吹寒却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拨开他握紧的手指仔细检查他的掌心,发现上面已经有微微发红的迹象。

他心疼地替时榴揉搓,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深深的巴掌印:“没事吧,下次生气也不要亲自动手,还疼不疼?”

时榴瞥了他一眼,扭过头赌气不看他。

他有点怀疑李吹寒就是故意的,这个举动反倒合了他的心意,还让他爽到了。

但不得不说李吹寒真是好手段,这样一闹时榴也不挣扎了,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李吹寒的怀里,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天。

没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感受到肩膀一沉后李吹寒小心翼翼地抱起时榴,微薄的重量掂在手里让他心里也是一沉。

回到房后他把时榴放在床上,婚后两个人也没有再在一起睡过,说是主卧其实就是时榴一个人的房间,他先前还从网上咨询过像这种情况最好要给病人留下充足的私人空间,好让他们能有喘气的间隙。

所以平日李吹寒就直接歇在书房,但又因为书房离得实在太远如果出了什么事还不能及时赶到,于是他又叫人把主院的柴房收拾出来给自己住,倘若手头没什么要紧的事他隔三差五就会睡在这里。

桌上的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但见时榴好不容易这么安睡一次李吹寒不忍心叫醒他。

一开始时榴还只是渐渐的忘记过去,李吹寒本以为这是好事,直到从上周起他发现时榴甚至渐渐的忘却他自己,偶尔有几次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好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世界一般。

饿了不会说,疼了也不会哭,呆滞地看着所有人,任谁来都会被他拳打脚踢,阻止他们靠近。

这两天情况又稍微好了点,虽然还是会经常说一些胡话,但好歹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李吹寒握着勺子慢慢地搅动这碗清粥,看着妻子虚弱的眉眼,他的心里像被针扎着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痛,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拥有了一起,却觉得自己还是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大家久等了!这两天现生太忙了抽不出时间,今天还有两章哦[摸头]

第34章天欲燃

都说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倘若时榴真的不记得,或许也算好事。

可他的痛苦从来都不是来源于记忆,而是来源于害人者,他的痛苦源自于害人者从未受到惩治。

每一次地睁眼都意味着又一轮的空洞与痛苦袭来,他的四肢越发无力,每天除了躺在床上就是找一个喜欢的角落枯坐着,从前最喜欢打理的头发现在也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开心一点。

可一安静下来孤独就会像潮水一般袭来,他想被人拥抱,只可惜能给他安全感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究竟怎样才能回到儿时的桃花源呢。

短暂的清醒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他开始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来缓解身上无形的重负,于是又捡起了从前擅长的手艺活——雕玉。

可是在这个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品质优良的玉料来让他雕刻,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去雕刻一些质地相对较好的石料。

李府没有很专业的雕玉工具,只能找到一些比较常用的麻绳,下人们都被李吹寒吩咐过只要时榴不伤害自己不想着逃跑,其它的无论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

在没有人来打扰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内自己捣鼓怎么用现有的条件去雕石,他在后山挑挑拣拣搬了一块将近有十公斤重的大石料回来,又在厨房找了捆麻绳和一根结实的树枝,把它们编制成弓的形状,因为没有解玉砂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普通的沙粒来切割石料。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待在房间里解石,麻绳都不知道磨断了多少根才终于把石料切割成了他想要的形状:一块长方形的厚片。

他把这块厚片紧紧地抱在怀里,主动出门随便问院子里的一个下人道:“他今天在府里吗?”

被问的那个人竟清楚时榴是在问谁,规规矩矩地回道:“侯爷今日在皇宫还有许多事宜要处理,若要归来估计也是在子夜。”

“好。”

时榴听他这么说安下心来,“带我去他的书房。”

“啊?”这名下人被他的话惊吓到,可又不敢忤逆这位侯府真正地位最高的主子的命令,只好听话地走在前面给时榴带路。

大概走了有一里的路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栋独立的建筑,暗红色木头搭建的房梁即使是在白天也不透光,透过禁闭的窗看进去屋子里一片黑暗,下人把他带到后说:“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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