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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阁主,摄政王派人来告诉他在暗阁,现在正传您过去。”
哗!
袭黎猛地一起身,案台上的账本都如同崩塌的山石般倾泻落在地上,他面色不善眉头紧皱,随后大步向通往十六阁顶层的楼梯方向走,每一步都透露着无尽的怨气。
暗阁在楼中最隐秘的地方,顶层往往存储着所有暗部势力单主的信息,同时还有信息部搜集到的各大重要机密,通道处派有重兵把守,除了阁主与十六阁建立者也是真正的掌权人能来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涉足。
“我找你来只为一件事。”
李吹寒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一手栽培的暗卫长,他最得力的手下。
“现在放下你手中的所有事情,去替查一个人的行踪。”
“我的妻子走失了,我急需要知道他现在在哪,是否安全。”
袭黎看着他眼底的一片青黑,也知晓这段时间李吹寒绝对也不好过,十六阁的信息库由他们两人共同执掌,若不是时间紧迫估计李吹寒也不会来找他,既然他来了那袭黎就有头绪。
李吹寒对京城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了如指掌,详细到哪个官员又在哪个院子里养了第几房外室都一清二楚,如果连他都没有找到的话,那估计夫人现在肯定是不在京城了。
而地方上的事务向来都由经常出勤巡逻的暗卫长袭黎管理。
“明天中午前我会查清楚送到你府上。””太晚了。”李吹寒顶着黑眼圈看着袭黎:“最多一个时辰后我就要看见你的答复,送到城门口,我在那里骑马候着。”
袭黎也顶着眼袋回视,语气平和淡定道:“是。”
虽说早已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知晓时榴此行目的地的时候李吹寒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不是不知道时家的事情,正因为知道,他才一直忍着没有去处理,怕动作大了会引起时榴的注意。
他清楚时榴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即便机会渺茫,他还是想趁时榴发现之前把他带回来。
又是不眠不休赶路的两天,到了扬州他又跟卫十三两个人搜查了各个地方,此次出行为了行进的速度能快些他就带了十三一个人,却也导致了寻找的效率不高,直到现在才发现时榴的身影。
许雨焕看见他之后整张脸憋红了,明明恨得直喘气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向他行礼:“草民参见长赢侯。”
“长赢侯?”
月北骁听从时榴的话一直待在隔间来为两人腾出空间交谈,直到察觉有陌生人的进入才走出来,刚到门口就听见许雨焕在称呼李吹寒的名号,他急匆匆地冲上来问:“你就是长赢侯?”
李吹寒事先在路上就看完了袭黎送过来的情报,也知道这几天一直跟着时榴包括躲避官兵巡逻送时榴出城的事情都与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他看着昏迷地妻子,心疼地擦了擦时榴眼角未干的眼泪,转头面色不善地看着月北骁:“是我又如何?”
听见他的答复后月北骁立即抽出腰间的宝剑,剑锋直指李吹寒的眉心:“乌桓族的三王子月北骁,特来中原,想与长赢侯一战高下。”
谁知李吹寒上下扫了他两眼就没再搭理他,他用两只手指夹着剑锋,又微微一使劲——剑身直接从中间拦腰截断。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时榴,踩着断裂的剑慢慢往外走,没有理会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只是在路过月北骁时无奈地说了句:“下次不要带着我的妻子跑这么远,他身体不好,吃不消的。”
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圆木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地白米粥,因为初秋微微有些寒凉,房间内的窗户都被紧紧的闭上,怕冷风吹到床上娇贵的病人。
“啊——”
时榴靠着三层软枕坐在床头,他双目失神,从扬州被李吹寒带回来后在短短的两月内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头两天在昏迷的状态下发起了高烧,府里的几个大夫给他开了许多方子却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李吹寒对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又在宫里抓了好几个太医,勒令他们必须治好时榴否则就把他们的头给砍了。
在顶上人头岌岌可危的情况下一位太医走上前为时榴把脉,刚将手放上去他的眉头就紧紧锁住,半天都施展不开。
“你再敢露出这幅发丧的表情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家里准备替你办理丧事。”
李吹寒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把太医看出一身冷汗。
太医战战兢兢地擦干额头上的汗水,酝酿了一会后才将诊断结果详细地告诉他:“夫人的病似乎不是因为受寒,而是因为长期郁结于心……再加上突然收到了什么刺激现在都爆发出来了,以至于高热难退。”
想着太医说的话李吹寒握着勺柄挖起一口热粥稳稳地递到时榴的嘴边,见时榴半天没反应他也不恼,随手将勺子又放了回去,转过来坐到时榴身边:“怎么又开始绝食了,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说这些东西都不合你胃口?”
“我再叫人多做几种粥,你看看喜欢哪个口味。”
时榴还是一句话都没开口。
见他这样毫无反应李吹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现在不喜欢说话了?从回来到现在也没见你说过一句话,想要什么你说好不好?”
“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