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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失去的这四年光阴,又该拿什么来弥补?
凌之嫣吸了一口长气,说话时声音还是抖的:“不认得,哥哥怎么突然提起他来?”
她不敢承认她认识萧潭,生怕哥哥接下来追问什么。
凌之贤见她这样,颇感意外,也跟着僵硬地笑:“不认得就不认得,又不是先生出题考你,慌什么?”
凌之嫣讪讪地将吃了一半的果子放到一边,她跟萧潭的过往,哥哥毫不知情,就连爹娘,也仅仅只是知道她跟萧潭差一点订婚、后来又无缘分开而已。
爹娘都以为,当时萧潭虽然和司空珉一起在她去海疆的路上把她追了回来,但是后来她住进了司空府,和萧潭自然而然就散了。
世事无常,得失离散都是寻常事。
而她跟萧潭之间那桩历尽波折的婚事,是她的伤心事,之后在凌家从未有人提及。
不多时,凌之贤又悠悠道:“他从前的封地就在潇湘城,我还以为你听说过他。”
凌之嫣别转过脸,静静地听着哥哥说起接下来的话。
“萧潭在西境重挫姜约国要塞,重新让姜约国纳贡称臣了,现在回京受封,前两日跑来找我,说想让我帮他查一查兵部那些徇私枉法的事。你说奇怪不奇怪,他在潇湘城待过那么多年,兴许跟咱爹也认识,他为何不拿这个跟我套近乎呢?我瞧着,他好像在藏着什么事,没有完全对我道出实情。”
凌之嫣却只是问:“他想让哥哥帮他查兵部的事?”
凌之贤点头:“按萧潭的话来说,兵部在西境简直是胡乱指挥——赏罚不分,临阵换将,还扣押粮草。”
凌之嫣暗忖,如果西境这样混乱,那他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吧。
他想查那些徇私枉法的事,想来也是为了给那些枉死的将士讨回公道。
凌之嫣忽而又警惕,萧潭这样做,会不会也有针对司空珉的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司空珉这几年好像没有管过西境的事,否则她在他身边不可能连萧潭一丁点儿消息都得不到。
各种思绪在心头徘徊一遍,凌之嫣蓦然抬头道:“哥哥帮帮他吧。”
这话正中凌之贤下怀,他却好奇道:“你怎么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凌之嫣顿了顿,轻笑道:“哥哥既然开始打听萧潭的底细,分明也是打算帮他这个忙的。”
凌之贤眼底深邃,话虽如此,可他也不敢确定萧潭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坐了一会儿后,想着哥哥还有正事要忙,凌之嫣便打算带着司空眈回去了。
司空眈却坐在木马上不愿下来,凌之嫣多说几句,他就委屈地要哭了。
凌之贤忙道:“让眈儿多待一会儿吧,我这儿也有小厮照看着。”
凌之嫣却不放心。
凌之贤在一边轻声劝道:“你就让自己好好歇息一两日吧,眈儿在我这儿,我不会不给他饭吃的。”
凌之嫣笑了笑,依了他们,又对凌之贤道:“那我去九佛庙上一炷香,傍晚的时候再来接眈儿。”
凌之贤目送她,还在她身后取笑道:“年纪轻轻的,好不容易得一点空,还跑去庙里上香,我瞧你马上就要赶上咱娘了。”
凌之嫣则回敬道:“我会顺便替哥哥求一求姻缘的。”
***
萧潭今日拜见过昭王爷之后,在街上游荡半日,心绪空空,漫无目的地丈量着青石板,从市井喧嚣走到巷陌幽深,日头在脊背上缓缓移动,心却像一捧逐渐冷却的温吞水。
不知不觉,他又来到凌之贤府上。
他托凌之贤查的那些事,其实昭王爷那边也在查。昭王爷意图将武阳侯一军,萧潭找凌之贤,则是想借机接近凌之嫣。
昭王爷也说过,武阳侯办事不会亲自出面,就算真查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事,也很难波及到武阳侯身上。
就连司空珉,似乎也跟西境的事撇得很干净。
萧潭怅然,他想对付司空珉,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办法。
上次他来凌之贤这儿,院中还没有这木马,今日他一进来,看见司空眈正摇头晃脑地坐在木马上,一时心跳如鼓,以为凌之嫣也在。
司空眈自然还记得他,开心地叫道:“阿伯?”
适逢凌之贤出门迎客,还以为司空眈真是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