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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潭抚着她的唇:“太妃不敢违抗陛下旨意。”
听起来,他对婚事志在必得。
“我还以为殿下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呢。”她轻笑,话语里带着自己才懂的嘲讽。
萧潭听出了她的深意,心怀亏欠:“王妃对婚事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凌之嫣摇头:“全凭殿下安排就是。”
她对这桩历尽坎坷的婚事已经没有任何幻想,只期待借助萧潭的关系让爹娘早日从海疆回来。
帐外的熏香颇有暧昧气息,凌之嫣昏昏沉沉,对名分的顾虑和苟合的羞耻心仿佛都被抛向远处,彻夜沉溺于帐内的贪欢。
晨起后,她一如往常偎着萧潭臂弯里,萧潭剑眉舒展,睡得香甜,他这样的人生来便无忧无虑。外面鸟雀声清脆悦耳,凌之嫣拢了拢衣衫,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推开轩窗,白鹭成双飞过,凌之嫣望向远处山峦恍神,这次从司空府出来,她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带,不知接下来会在这个园子里逗留几日。她思及萧潭昨晚说的话,当时没放在心上,所以没有细想,此刻用心琢磨一番,才发觉萧潭太天真了,即便她真的嫁入王府,太妃的脸色也不会好看,那样的日子她真能忍受吗?
萧潭醒来后见身边无人,猛地坐了起来,而后瞥到轩窗处,身上的冷汗才止住。
凌之嫣脑后有只蚊子在绕着她飞,她毫无察觉,萧潭默不作声走过去,扬手打中了蚊子,然后从后面抱住她。
“怎么醒得这么早?”他吻在她头发上,宽厚的胸膛抵着她,笑意隐隐道,“睡醒了也不喊我,一个人在这儿欣赏风景?”
凌之嫣指着远处的山水与荷花让萧潭瞧:“你看那儿,是不是很美?”
萧潭低头贴在她头发上微笑:“远不及你美。”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床上,他俯身凝望她耳下的片片红印,凌之嫣眸光潋滟,这次主动对他敞开了外衫。
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沦陷于他无边的情爱。一直以来都是萧潭轻拢慢捻地撩动她,现在她想主动诱惑他一次,将来若是被太妃斥责勾引了萧潭,她也不算白白担了这骂名。
萧潭的气息霎那间停歇,随即捧着她的下颏含蓄喃喃道:“王妃现在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语毕,含笑拥着她放肆。外面日光充足,凌之嫣即便微合着眼眸也能看见萧潭的发丝在她眉间轻晃。
良久后,萧潭留恋温柔乡不愿下床,侧着身用拳撑着后脑,痴笑着问:“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听你说什么吗?”
凌之嫣困倦不堪,眯着眼唤出一声:“潭郎?”
萧潭心神舒畅,俯身吻在她眼睫,喃喃道:“真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了,他想。
萧潭眼里心里都被凌之嫣占据,他忽而又叮嘱她一句:“你若是有了身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凌之嫣心里陡然一沉,男欢女爱的结果是她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娶她,她该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告诉你,然后呢?”她光是想想就觉颤栗。
萧潭扣着她的手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啊,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一整日,凌之嫣都未下床,萧潭也陪着她不出屋,裁缝铺和首饰铺络绎不绝地送来新制的衣裳和首饰,一个阁楼堆砌得满满当当。
凌之嫣看呆了眼,这些华丽衣饰看起来是属于她的,但又好像随时都能失去。
萧潭随手拈起一对玉镯对她笑道:“我来给你变个戏法,看好了。”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先伸出左手道:“你瞧。”
左手掌心是其中一只玉镯,凌之嫣看了一眼,然后他又将左手背了回去。
“右手里可什么都没有。”他对凌之嫣展示空空的右手,再然后,他背回右手,再次将左手伸出。
他左手里赫然握着两只玉镯,凌之嫣掩面失笑:“雕虫小技。”
萧潭哼一声,觉得被小瞧了,随后又晃着玉镯想再变个复杂的戏法。
凌之嫣夺过他手上的玉镯嗔道:“你别摔坏了。”
萧潭一脸宠溺地由着她夺去,嘴上嘀咕着:“王妃可真会拿捏我。”
两三日后,凌之嫣养足了精神,穿着新衣随萧潭在荷塘里乘着小船闲逛。萧潭手持竹篙轻轻一摆,小船便在碧波荡漾的荷塘中扬扬前行,如履平地。
塘面和风习习,水波粼粼,蜻蜓在荷叶与荷花丛中盘旋,荷叶擦过二人的衣摆,自是独到的良辰美景。
萧潭迎着风道:“我忘了跟你说,竹影答应嫁给刘寅了,现在在选吉日。”
凌之嫣想笑但是笑不出来:“竹影还不知道我没去海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