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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之嫣听到声响,心里蓦然一动,来不及回头求证,司空珉已从身后贴了过来。
“你还没说呢,今日在家想我了吗?”司空珉的胸膛抵着她的背,说话时扬手将她身上的披帛拂落。
凌之嫣这时才分辨出来,司空珉今日回来,心里是真的不痛快。不等她回答,密密麻麻的深吻已经堵上她的唇,外面天还没黑,她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司空珉捧着她的下颌,炽热从她的唇边蔓延到耳廓。
屋外响起疾风卷起落红的萧萧声,眼前仿佛蒙上一层黑翳,凌之嫣觉得自己也是地上的其中一片,随风而起或随波逐流,自己没有意识。
待她回过神时,瞥见如意纹纱帐垂在地上轻轻摇曳,她躺在主屋的卧榻上,伴着司空珉生涩的游移,渐渐合眸。
第30章真的怀孕凌姑娘已经去京城了
晚霞透过纱帐,将眼前所见皆染成橘红色。司空珉初尝人事,和萧潭当初一个样,热忱有余,温柔不足,饶是凌之嫣已从萧潭那儿领教多次,乍然面对司空珉时也觉吃力。
有必要教一教他怜香惜玉。
司空珉不敢掉以轻心,闭眼回想着画册上学来的招式,再由内而外释放出来,身下的凌之嫣不声不响,他还以为自己火候不够。
在他渐入佳境时,凌之嫣倏然开口喊疼,司空珉忙收力停下,睁开眼小心打量。
凌之嫣眸色迷离,耳下布满薄汗,枕头不知何时已移了位,帐内处处是喘息交织的厚重之气。
“很难受吗?”司空珉心生歉意,却又不愿承认自己招式不熟,俯首吻着她紧闭的唇以做安抚。
凌之嫣忍耐片刻,不多时,再度疼出了声。
几番折腾下来,司空珉汗流浃背,他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忽而顿悟:“你……存心的吧?”
凌之嫣莞尔,双手缠着他的颈缓慢眨眼,潋滟含情,却不言语。
良久后,司空珉满足地扬眉,热息堆积在她颈窝上喃喃:“以后唤我夫君好吗?”
……
刘寅和竹影成婚后,在离詹阳王府两条街之遥的坊巷安了家,竹影近来盘下一家铺子,准备做些茶叶的买卖,小日子过得颇为美满。
刘寅想着夫妻之间理应坦诚,不该有隐瞒,于是趁夜深人静时吞吞吐吐交代了凌之嫣没去海疆、藏身司空府这桩事。
竹影如闻惊雷,既笑又怒道:“你说你——为何不早说?”
刘寅嗫嚅:“殿下特意交代过,这件事绝对不可外传,不能让太妃知道。”
竹影嗤笑:“他怕太妃知道,却不怕我家姑娘委屈?”
刘寅讷讷地替萧潭说好话:“殿下不会让凌姑娘委屈的。”
竹影不依不饶:“他要真孝敬太妃,就该跟我家姑娘彻底了断,眼下这事儿若是让太妃知道了,气得一命呜呼,是不是还要赖在我家姑娘头上?”
刘寅简直要给她作揖:“求求你少说两句,早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就瞒着不告诉你了。”
竹影担心刘寅以后在别的事上瞒她,当下只好收了脾气,顿了顿又动容道:“凌家对我有恩,你知道的,我自小跟外祖母相依为命,外祖母病倒的时候没钱请大夫,凌家瞧我们可怜,出钱出力地帮我们,后来太太还收留我把我养大……我不能没有良心,我这不是担心我家姑娘吗?我想去司空府看看她。”
“好了,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刘寅笑着安慰,又思忖道,“殿下去游山玩水了,听说还在外面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要想去司空府就趁这阵子去,神不知鬼不觉,免得殿下知道了又怪罪我嘴上不严。”
竹影听说萧潭抛下凌之嫣去游山玩水,心内又是一通腹诽,暗骂他受重伤也是活该,转念想起司空珉这个人,忽觉不安。
司空珉也是位翩翩公子,而且尚未娶妻,凌之嫣待在他的府上,孤男寡女,这和共处一室何异?
次日阴云密布,竹影一早就带上伞雇了马车,独自往司空府赶去。既然凌之嫣的藏身之处是个秘密,那她独自前往也不算招摇。
司空府上,主屋内浓情蜜意不在话下,凌之嫣刚为司空珉挽好头顶发髻,伸手正要去取案上的发冠,司空珉却抬手揽在她腰间。
“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为夫不想出门啊……”他贴在她怀里醉声呢喃。
凌之嫣被他蹭得痒,开口准备取笑他近来愈发懒散,却听外间顾婆的脚步声渐近。
司空珉连忙松手,正襟危坐于梳妆案前。
顾婆手中执伞,站在门口低声细语道:“今日恐有大雨,公子出门别忘了带伞。”然后放下伞默默走开。
司空珉吁了口气,临走前吻过凌之嫣尚未梳洗的脸颊,叮咛她再接着睡一会儿,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
卧房里恢复宁静,时间宛如砚台里逐渐浅下去的墨,不刻意去留心每日都发生些什么事时,日子竟过得这样快。
已经跟司空珉相伴一个多月了,独处时,凌之嫣却蓦然回想起夜间听到的喘息和心跳声,那声音犹在耳畔,不禁让人意乱情迷,她偶尔真的会恍神,那样的心跳声究竟属于谁?
思绪回到眼前,凌之嫣呆呆地准备再回到卧榻上,抬眸时忽然发现——司空珉忘了他的伞。
前院里,管家将今日买的新柴交给阿莲,嘱咐她阴雨天将至,尽快将柴劈完,别误了厨房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