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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霜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胸腔中因为钱洹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火转眼熄灭了，怜惜地亲了亲习元元软乎乎的脸颊：“当然不是，是爸爸没有保护好元元，都是爸爸不好。”

习元元摇摇头，感受到了爸爸满满的宠溺与疼爱，在习霜的脸颊上回亲了好几下。

“爸爸不会抛弃元元的，是吗。”

“元元怎么说这样的话，元元是爸爸一辈子的珍宝，只要元元愿意，爸爸永远不离开元元，好吗？”习霜跟儿子额头碰额头，低声哄着他。

“元元好开心！”习元元笑起来，脸埋进了习霜的脖颈。

“困了吧，睡吧，到家了我再叫你。”习霜轻声道，在小孩背上安抚了几下。

习元元轻轻点头，埋进习霜的怀里睡着了。

再成熟，习元元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每天都需要充足的睡眠。

原来习元元睡觉根本不需要习霜的睡前故事，每晚听故事，说是习霜哄习元元睡觉，不如说是习元元哄习霜睡觉的一种方法。

“习哥，你也休息会吧，一定累坏了吧。”邰哲开着车，通过后视镜望着后面的一大一小，面色沉静如水，车外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光影变换，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今天的事，也麻烦你了，小哲。”

“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邰哲说，“习哥以后发生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很高兴的。”

习霜听到这话，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小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怎么突然这么问，当然是因为我想对你好。”邰哲说。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习元元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

“如果……”习霜低低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喜欢的人不是我，或者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邰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习霜，还以为是今天的事让习霜心神不安了，轻笑道：“我很确信，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的习哥。”

习霜眼神更加晦暗了。

可惜我不是你的习哥。

你的习哥在不久前，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现在鸠占鹊巢的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然而这些心里话，邰哲并不知道，他又继续说道：“是不是我太毛躁……让你不舒服了习哥？”

习霜魂不守舍地摇摇头：“不……”

“抱歉。”邰哲说，“如果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都可以告诉我，我真的想和习哥在一起，给我们彼此一个磨合的机会好不好。”

习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嗯。”

后面邰哲似乎又说了什么，习霜都没有听到。

他在元元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突然有些不服气。

和邰哲一起上节目，几个月来朝夕相处的人是他！

被邰哲在节目上吻手的人是他！和邰哲一起在河里捞鱼的人是他！被邰哲用自行车载着在山野间高歌的人是他！在演唱会上和邰哲合唱的人是他！

和邰哲拥有那么多美好回忆的人是他！

喜欢上邰哲接受邰哲表白的人也是他！

凭什么他不能拥有这一切！

“哼！”

邰哲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轻笑一声：“还在生气啊，实在生气打我两下吧，轻一点，我怕疼。”

习霜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哼出声了，讪讪地摆了摆手，心里庆幸，幸好前面的话没说出来。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