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萧夜澜的警告不可再犯(第1页)
夜色如墨,将七皇子府的亭台楼阁都浸染得轮廓模糊。书房内,烛火跳动,将萧夜澜的影子拉得斜长,投在背后那幅巨大的南国疆域图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长顺躬身进来,脚步轻得像猫,将一封薄薄的密信呈上。萧夜澜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寥寥数行。“清心阁侍女绿萼,于申时三刻出府,急寻其兄,工部司造绿川。言谈间,多番探问太子府粮仓之构造,言辞蠢笨,引人注目。”蠢笨?萧夜澜的指腹在信纸上轻轻一抹,将那两个字碾开。他当然不认为柳惊鸿会蠢笨。这不过是她交上来的、一份写满了“我很听话”的答卷。用一种最拙劣、最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向他证明,她正在执行他的命令。他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它蜷曲、焦黑,最终化为一缕青烟。下午在庭院里的那番交锋,此刻还在他脑中回放。他确实动了杀心,那种被欺骗、被利用,甚至被一把自己磨砺的刀割伤了手的感觉,让他出离愤怒。可她那句“是握着刀鞘的主人,默许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愤怒的表皮,扎进了更深的地方。一个能同时模仿他、利用北国组织,并且对雁门关的部署了如指掌的第三方……这个可能性,比柳惊鸿的背叛本身,更加危险。他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雁门关之事就是柳惊鸿一人所为,她的言语辩解虽然荒唐,却严丝合缝地堵死了所有追责的路径。她把自己变成了一把被蒙蔽的刀,一个发现更大阴谋的信使。他若现在就“折断”她,不仅会失去追查那个幕后“渔翁”的唯一线索,更显得自己气量狭小,连一把“犯错”的刀都容不下。好一个柳惊鸿。她用她的“疯”,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生机。可狗,终究是狗。哪怕是头能咬死狼的疯狗,脖子上的项圈,也必须攥在主人的手里。“去把王妃请来。”他对着空气吩咐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长顺心头一凛,躬身领命而去。清心阁内,柳惊鸿正对着窗,窗台上,那只白瓷瓶里,插着那朵断了根的“朱顶紫罗”。在清冷的月光下,残破的花瓣反而透出一种决绝的艳色。当长顺出现在门口时,她一点也不意外。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她理了理衣袖,没有刻意打扮,也没有丝毫慌乱,就这么迈步跟着长顺,穿过寂静的庭院,走向那间代表着王府权力核心的书房。书房的门无声地为她打开。与下午的剑拔弩张不同,此刻的书房里,气氛冷得像冰窖。萧夜澜没有坐在轮椅上。他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后,身前是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这样的坐姿,让他完全摆脱了残疾带来的弱势感,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他没有让她坐,只是抬眼,静静地看着她走进来。柳惊鸿的脚步停在书案前三步远的地方,福了福身,便垂手立着,一言不发。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许久,萧夜澜终于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本王不:()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