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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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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薪五千的社畜配四位数的加班餐。

资本家给驴喂的饲料还挺精贵。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折算成加班费。

她吸溜完最后一口鳕鱼粥,擦了擦嘴,继续埋头苦干。

十一点半,苏软点击发送键,报告咻地钻进晏听南邮箱。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收拾好东西,拎着包下班。

与此同时,晏听南点开了那封邮件,目光快速扫过报告。

苏软这份报告条理清晰,分析透彻。

尤其是对每件拍品的市场前景和艺术价值的评估,都精准踩中投资痛点。

晏听南向来对工作要求严苛,能让他眼前一亮的报告并不多见。

滑到《春逝》时,苏软给出的结语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画中鸢尾枯败于暴雨,却以根茎刺穿土壤,所谓凋零,不过是向死而生的蛰伏。

希望从不是命运的施舍,而是绝境中自己凿出的出口。」

他指节悬在触控板上顿了顿,眉心微动。

母亲创作《春逝》时的话,穿过二十三年光阴,与屏幕上的字句重合。

“种子埋得再深,也会破土的。”

母亲临终前的呢喃突然刺破记忆的茧。

“妈妈的故事断了,你的笔要继续画下去。”

晏听南喉结滚动,闭眼压下胸腔涌起的窒息感。

倒是小瞧她了。

原以为是只不知深浅的小野猫,结果是披着猫皮的狐狸。

景淮推门进来时,他刚好滚动至末页。

屏幕突然蹦出一只q版小人,举着‘求涨薪’的荧光牌在钞票堆里打滚,旁边还配了行小字。

“老板,牛马也要吃草,月薪五千只够买速效救心丸哦~”

晏听南喉间逸出一声轻笑。

景淮脚步一顿,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景淮。”

“在。”

晏听南靠向椅背,目光却黏在那只耍赖的q版小人上。

“实习生底薪九千,苏软为什么五千?”

景淮语气谨慎回道:“您交代要特殊关照,不能让她太轻松。”

晏听南抬眼,冷声道:“让你为难她,没让你饿死她。”

他保存下简笔画,漫不经心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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