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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火熄灭,一个黑影悄然出了院子。
交窗下趴着阿稚,嘟哝道,“女君,他走了。”
伏嫽赶紧拉着阿稚去书房,在骊山时,那两枚虎符不在魏琨身上,那必然是藏在了书房里,自贲容来到家中,她都不敢进书房,就怕被他发觉书房里藏了虎符,梁萦安排贲容过来,虎符一旦被他发现,定会抢夺走,梁萦有虎符在手,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伏嫽叫阿稚守在门口,自己进去找虎符。
这书房她也不常来,里面很简陋,说是书房,其实书架上也没摆几册书简,墙上倒是挂了两把长剑,下方放着一张书案,再就是角落里的巾箱和地上一张歇息用的熊席。
伏嫽举着一盏灯在书架、巾箱内找了一遍,都没找着虎符,随即转向熊席,熊席上还铺着一层被褥,她将灯盏放置在书案上,俯身蹲到熊席旁边,掀了被褥翻找。
“女公子在找什么?”
伏嫽闻声一下转过头,就见魏琨跨进门,阴翳着一张脸。
伏嫽没好气道,“你说我找什么?贲容在家里,我提心吊胆,自然是怕被他知晓了你在书房藏匿虎符。”
魏琨神情稍霁,走到书架跟前,抬手挪动书架一角。
书架后面是一方墙,魏琨用环首刀在墙上戳了戳,戳出一方小洞,伏嫽凑近看,他从洞里取出一块布,打开来正见虎符,虎符上有裂纹,显然不是戾帝赐给他的那块。
“陛下给你的虎符呢?”她好奇问道。
魏琨收起虎符,挑眉道,“这是机密,不能被第三人知晓,女公子素来惜命,还是不知道的好。”
伏嫽冷哼一声,“我本来也有事想跟你说,既然你想瞒着我,那我也不说了。”
她从熊席上爬起来出了书房,魏琨俯身卷起熊席跟在她后面。
两人来到主卧,不等伏嫽开口,魏琨便轻车熟路的越过她进到门里,还将熊席就铺在床旁。
伏嫽不悦道,“你睡你的书房不好?做甚跑来我屋里。”
魏琨冲她笑,“女公子都在外放话说不能没有我这个夫婿,我为此星夜赶回家中,女公子却不许我进房,旁人见了作何感想?”
传的也太快了。
伏嫽耳尖发红,“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故意说给人听的?你我连这点默契都没有,还谈什么珠联璧合?”
将将说完话,趴在交窗下的阿稚道,“贲容回来了。”
说罢合上窗户,匆匆出房门。
伏嫽再瞅魏琨,他此时又打算卷起熊席出去。
她抿一下红唇,颇不情愿道,“熊席都铺好了,今晚就睡下吧。”
别说今晚,只要在贲容的眼皮子底下,他们每晚都得睡在一间房里,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魏琨倒也没再调侃一句,铺回了熊席。
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骊山时的,有好几日没换。
伏嫽瞥他一眼,咬牙道,“你得沐浴。”
魏琨很痛快的答应了。
房门外,阿稚听的清楚,抬眼见贲容鬼鬼祟祟的往主屋看,便拿出气势来。
“看什么看!快去起锅烧水!”
贲容便转去厨下,半个时辰以后抬着热水进盥室,偷空还能瞅一眼主屋,关上了门窗,无法看清里边,只有灯火忽明忽暗,贲容死死盯着投在窗纱上的熏炉剪影,才欲靠近,一把环首刀架在交窗上,取代了香馨熏炉。
屋门打开,魏琨走出来,森冷着目光让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