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66章 少女的初恋1(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曾妈妈还不忘记追出去吼了一句:“一吵架就拿著老娘的钱出去喝酒吃饭,孩子又不跟著我姓,凭什么归我管!”说完也將围裙一扔拿起包就走了。

那些原本极刺耳的声音,倏地就从空气里消失了。

於易问:“他们经常这么吵?”

曾鲤慌乱地说:“不是啊,没有。真的没有。”隨后,自己也心虚地咬了咬下嘴唇。

“你別老用门牙咬嘴,会成兔牙的。”於易说。

听了他的话,曾鲤更窘了,急忙鬆了嘴。

而於易却將门牙故意咬起来,学成兔子的样子逗了逗曾鲤。曾鲤却仍然愁眉苦脸的,没有笑。

於易又说:“兔牙有好处的,知不知道?”

“什么?”

“啃西瓜皮的时候,很方便,不会弄脏脸。”说著,他还模擬了一个动作。

第一次听到这么离奇的好处,曾鲤憋不住笑了。

於易看著她的笑脸,说了句:“好孩子。”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八月底,於易结束了暑假,回到了学校。

冬天的时候,曾鲤上著上著体育课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不一样了,跑去厕所一看,裤子被血弄脏了,她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慌乱,没有失措,她是班里最后一个来初潮的女生,耳濡目染早就熟知一切,她平静地先垫了点卫生纸,然后夹著腿去小卖部买了卫生巾。

她回家告诉妈妈,曾妈妈却一脸平淡地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仅仅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父母的个性都太张扬的缘故,曾鲤从小就极其安静胆小。他们住在城边的拆迁安置房里。楼下是个四合院,院子里本来是车库,却被租给別人专门办丧事。

当地的习俗是人去世后,亲朋好友要守三天孝,然后才能送去火化。

一般人不在家里摆棺柩,因为忌讳,而城里做这个生意的地方不多,於是一年到头楼下院子都很忙。有些迷信一点的家属,还会请人来吹拉弹唱做道场,无论白天黑夜。邻居们都有意见,但闹也闹过,吵也吵过,就是没辙。

而曾鲤的烦恼却是停在那里的尸体。

十多年前的时候,还没有流行起殯仪馆里的那种冰棺。而是简陋的两条凳子,上面放一块木板,尸体盖著一块白布就放上面了。不知为何,尸体下面的地方还会燃一盏油灯。

后来她才听邻居说,油灯就是魂,那三天是不能灭的,灭了不太好。具体这个不太好指的是什么,曾鲤不敢继续打探下去。

她每天回家要路过那里几次,每次都绕得远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白布和那油灯,待一绕过去就立刻撒腿跑上楼。

初三最后一年,学校没有了晚自习,但是老师偶尔会安排补习。因为家近,因为爸妈很忙,因为治安还不错,反正各种原因,曾鲤每次补习后都是自己回家的。她一般到家九点多一点,正是办丧事最热闹的时候,那些来守灵的人,有的打牌,有的吹牛聊天,有的剥生、吃瓜子,反正人很多,反倒显得热闹喜庆。

可是,最令她恐惧的不是晚上,而是早晨。

曾鲤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就要出门。冬天的时候,七点天还没亮,楼下昨晚负责熬夜守灵的人已经回去睡了,而第二天接班的人还没来。偶尔会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白布下的尸体和颤颤巍巍的油灯。

有时候周边只要有一点响动,都会嚇得她想尖叫。

后来曾鲤忍不住把这感受告诉爸妈,没想到爸妈直接拉著她去找那老板,“你们做生意把我女儿嚇著了!怎么办?怎么赔?”然后邻居们一起参与过来,又是漫无止境的拉扯和吵闹。

没过多久寒假来临,於易又回来了。

那天,一群人在大伯家吃团圆饭。大概是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反而变得爱热闹。这一年大伯就把奶奶娘家能来的亲戚全部都请了来。曾鲤坐在奶奶身边听她嘮叨,在一堆来客里看到了於易。

她忍不住叫了他。

他走过来先和曾鲤奶奶打了招呼。

“哎,我还说曾鲤在喊谁呢!怎么这么没礼貌,教你的都忘了?”奶奶略带疼爱地责骂著孙女儿。

曾鲤尷尬地张开嘴又合上,最后又张开嘴叫了一声:“小表叔。”

於易一边答应著,一边笑嘻嘻地朝她眨眼睛。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