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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那一盏茶的清香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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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喝茶的话,我有个地方。”艾景初说。

於是,车开到一条僻静的小街。在这个季节,梧桐树的叶子落得光光的,却丝毫无损一路青瓦灰墙显出的寂静之美。其中一个院门的黑色门匾上,只题著“一味”二字,若不是艾景初带她进去,她根本不知道原来是一个茶苑。

来应门的是位穿著深蓝套装制服的美女,引著他们绕过四合院到了偏房。

坐下来的时候,那美女说:“艾先生,上次你要的茶已经有了。”

“那就先沏那个。”艾景初说。

隨后,美女將茶具器皿端上来。

曾鲤不懂茶,只是觉得品茶都应该用紫砂壶的,却看到她和艾景初各自面前摆的是一个透明无盖的玻璃盏,所以拿起来打量了下。

艾景初看出曾鲤的疑问,“我们喝的是绿茶,绿茶除了品味闻香,用玻璃器皿可以观色看形。”

那沏茶的美女微微一笑,轻声解释说:“这是顶级的绿茶。它是长在咱们东山东坪寺附近的明前茶,海拔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每一颗都是独芽,万芽选一。”说著她將茶叶舀了一匙,给曾鲤看了下,又分別匀在了两人的玻璃盏里。

曾鲤仔细看了看,那茶叶扁平细长,绿油油的,一粒一粒,颗颗饱满分明。她顿时想到一个不太有诗意却最贴近它的东西——加长瘦身版的绿茶瓜子。

隨后,美女试了下晾在一旁的开水的水温,待到温度合適之后,洗了一次器皿,继而才沿著杯边注水。她含著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静静地退了出去。

室內剩下他们两人,音响里放著轻声的古箏曲子,也不知喇叭在哪儿。

那些狭长的叶子浸在水中,先是浮在面上,渐渐地有那么一两根直立了起来,汤水缓缓地从无色渲染成淡绿。这一切的变化,透过薄薄的一层玻璃,看得清清楚楚,而茶香也隨著水色的蔓延而在空气中散开。

他不爱说话。

她亦然。

突然,曾鲤的手机响了一下,来了条简讯。她打开看了看,是个陌生號码,里面只有一行字:是不是曾鲤?我是周纹。

她瞄到这句话,紧张地抬头望了一眼艾景初。

艾景初隨之將视线投了过来。

曾鲤说:“我出去打个电话。”然后就走到外面,关上门,按照那个號码拨了回去。

“周纹?我是曾鲤。”

“真的是你,”周纹说,“我偷偷看了你资料上留的號码,原来没错。”

“这个號码我用了好多年了。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

“我去缴费的时候,艾……老师说什么了吗?有替我解释吗?”大家那么不对劲。

“唉,別提了。你走了之后,他老人家对付我们还需要动嘴皮子吗?直接扫我们一眼,我们就该干吗干吗去了。即便是没事做,也要装著很忙的样子,免得他替我们找事情做。”周纹答,“然后护士长见他居然收你费,就觉得可能是她误会了。因为连学生自己在艾老师那里正牙都不需要出钱啊,何况是他女友。后来护士长见我们都没反应,也就没了热情,说了点別的就走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

曾鲤原先以为艾景初支开她,不过是怕她越描越黑,而他一个人解释起来比较好说话。

“不过艾老师今天挺反常的。”

“怎么?”

“重粘一个托槽收费二十,这个是医院的规定,但是艾老师很少让我们收费。对这个,护士长绝对没有我们清楚。有时候太忙了想不起来,有时候又真觉得收人家一点钱不好意思,艾老师从来不问,我们也懒得管,反正也不交给我。所以我们觉得他居然叫你去交钱,不是和你有仇,就是心里有鬼。”周纹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忍不住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曾鲤和她打马虎眼。

曾鲤刚才等电梯的时候思考过,在东山那次艾景初没有解释,是碍於她的面子。如果面对这种传闻,第一个出来否认的不是女方,而是男方的话,女方在自己同事跟前也许会比较难堪。那么,今天在他的同事和学生面前,他都故意支开她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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