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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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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坐在病房外的铁皮软面椅子上,谁也没动也没人说话。

好半天,还是孟婉蕖开口道:以前,我总是让你多忍忍,是因为我欠她的,你是我的妻子,应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有就是怕她太疯,会想要除掉你。

最后那几个字被孟婉蕖说的小心,好像含在唇齿间含糊不清,却又可以让张笑颜听得明白其中关心。

陆漫溪情绪一直无法稳定,甚至有些时候会偏执的病态,对于任何拦路的人或者东西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就像她为了得到陆家的继承权,甚至可以把她父亲囚_禁在国外一样,想到见那人最后一眼时的情形,孟婉蕖至今还会打颤。

明明是精壮之年却被活生生的折磨成个半残废,还被百般羞辱,是陆父有错,但是作为女儿陆漫溪这般折磨,绕是孟婉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也看不下去。

所以她害怕,害怕笑颜如果脾气上来和她对着干,会触到陆漫溪的病态的心理,怕陆漫溪会不顾自己对笑颜下手。

宁愿笑颜多忍一忍,也不要发生什么,毕竟这两个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

孟婉蕖长舒一口气,站起来,和张笑颜面对面,一身精整贵气眉目淡然。

她垂眸看着张笑颜,突然弯下腰,标准的九十度鞠躬,一直弯着腰道:我向你道歉,为她多年的言语伤害,也为我做为你妻子的不作为,为我们对你的伤害,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笑颜。

张笑颜坐着,靠在椅背上,双腿自然交叠双手交握置于膝盖上,没笑也没说话。

从她视线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孟婉蕖的头旋,两个,老人家都说有两个头旋的人重情义,孟婉蕖还真是。

只不过可惜,她重的这份情义却给她带来了家庭破碎的结果,这大抵就是一切命中自有的定数。

是呢,陆漫溪只是太没有安全感。张笑颜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讽刺:那我呢?我就活该吗?

你的愧疚要我一起承担吗?她是可怜,我就活该吗?

张笑颜可以原谅孟婉蕖,也可以不去恨陆漫溪,但是和解她真的做不到。

有时候言语伤害比真刀真枪更加伤人,尤其这种伤害长达十年,孟婉蕖不是没脑子,只是没替她着想罢了。

张笑颜看着面前一直鞠躬的人,抬手,扶着她的肩膀把人扶起来。

嘴角勾起个笑容,道:婉蕖。我接受你的道歉,至于陆漫溪的那份,还是让她自己说比较合适。

扶在肩膀上的手撤回去了,原本带有清甜果香的温度也消失了。

孟婉蕖抬手捂住她刚刚抚过的位置,期冀那里的张笑颜留下的温度可以久一点。

我会让她向你道歉的。孟婉蕖郑重的说,这是她们欠笑颜的。

张笑颜也起身,微笑:那就好。

她转身要走,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这里又不需要她。

笑颜。孟婉蕖叫住她。

走在前面的张笑颜驻足回头,微微挑眉以示疑惑。

接受我的道歉代表原谅我吗?孟婉蕖手指下意识敲击着腿,心里很紧张。

张笑颜失笑,无奈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原谅你,但是拒绝和你复合,也许以后见面我们可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笑颜耸耸肩,笑着转身,没必要了,再爱也就这样了,放过彼此,祝好吧。

没关系,不复合也没关系,我可以重新追求你,我会补回这十年所有的空缺,我会一直爱你。孟婉蕖在她身后说道,一字一句说的多坚定。

张笑颜一直往前走,不曾回头,懒洋洋地留下一句:是吗?那我拭目以待,顺便祝你好运。

这句话张笑颜并没有放在心上,十年啊,她太了解孟婉蕖了,一个可以完美趋避风险的商人,不赚钱的买卖那个商人都不愿意做,更何况孟婉蕖了。

如果孟婉蕖说的是真的,那就只能祝她好运了,她可不是那么好追的,更何况追的那个人还是孟婉蕖。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孟婉蕖才怅然得闭了闭眼睛,叹口气,转身推开病房的门。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在,病房没开灯,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窗边有个人坐着。

坐在窗户的窗台上,两条腿耷拉在外面,晃荡着,长长的卷发凌乱披散,身上还穿着病号服也没披件衣服。

窗户大开着,窗外的风吹起来她的长发,对方抬手拢了拢,捏着发尾把玩。

下来。孟婉蕖在她身后道。

陆漫溪冷笑,眼睛还盯着自己发尾:你来干嘛?

我不来谁付医药费?孟婉蕖懒得和她多说,直接上手把人薅下来,轻轻扔到床上,又蒙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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