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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破(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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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魏杉直身跪着。

“道人曾说,游魂入体,难免动荡有损。”

魏杉轻捏胡须,娓娓道来,“听闻昨夜娘娘突发急症,不知现下安好否?”

赫连烬斜靠在太师椅内,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曾。”

“游魂动荡损人身体,若不及时稳固魂魄,恐怕娘娘命不久矣。”

“可有暂缓之法?”

魏杉跪拜,起身取来符箓呈上,“贫道早算得娘娘今夜凶险,特备此物献给陛下。”

符箓上尽是张牙舞爪的篆文,赫连烬扫了一眼。

“将此符箓燃后置于黄酒中叫娘娘服下,一个时辰内莫要旁人近身,此间惊险便尽数消了。”

赫连烬似笑非笑,不曾接过也不曾挥退,只盯着魏杉。

魏杉与那冰冷的眼神对上,手上抖了一下,连忙垂下头上前,将符箓置于桌案上。

“朕得皇后,魏道人有大功劳,朕要赏你。”

魏杉推拒,“贫道不敢受。”

大殿内相谈甚欢,是以魏杉走出大殿时嘴角勾了笑。

薛桂看了他一眼,埋头往殿内走去。

皇帝不曾抬眼看他。

一刻钟后才从奏折上移开视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桂,“端来。”

药碗被恭恭敬敬放于桌案上,碗旁是那张明黄色符箓。

黑色药汁浓稠,气味苦涩,薛桂端了这许久,被呛得鼻间阵阵发痛。

不知皇帝这些年病情如何,听闻他悼念亡妻到了癫狂的地步,每每头痛欲裂便要饮下一碗苦药。

薛桂心中啧啧两声。

疯了才好,疯子才好控制。

正想着,赫连烬伸手,却不是喝药,而是取了碗边符箓。

他将纸片置于烛火下,旺盛燃烧的符箓冒着蓝绿色幽光,映在他眼睛里,阴森可怖。

薛桂呼吸一滞。

火焰窜起又落下,最终只剩下一串黏连着的灰烬,被扔入药碗中,很快便和黑糊糊的药汁融为一体。

“喝。”

薛桂被这一声吓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抬起头,看见皇帝正睨着自己。

“奴,奴不敢!”

赫连烬起身,语气轻松,像是在与人谈论天气,“朕赏你。”

薛桂肝胆俱裂,连连后退,直到再无退路。

赫连烬端着药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地抖作一团涕泗横流的薛桂。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团烂肉。

薛桂被扯住头发,被迫着仰起头,紧接着一碗浓苦药汁灌入喉咙,口鼻呛了几下,却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他被赫连烬甩开,结结实实砸在了墙壁上。

这一下砸的,他将口中药汁不慎咽下,干呕却不得吐出任何东西。

不能喝!不能喝!

但是已经太晚了,薛桂腹中灼烫,一阵阵剧痛如惊涛拍岸。

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手指蜷曲腿脚僵直,身体扭曲在地上,挣扎着仰起头看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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