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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 告别原名(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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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宁溪唯一留下给她的。

从四合院搬出后,经纪人就开始准备她的出道。

左离的声音很好,外形条件也好,但娱乐圈并不缺俊男美女会唱歌的人,她需要更优秀。大量的训练,系统化的学习,每天从公司回来,左离累得瘫在沙发上,跟宁溪撒娇:“我好像一条狗。”

她是新人,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那是个刀光剑影的地方,可这世道,你若没有价值,谁会养条狗。宁溪还是老样子,酒吧,地铁站,左离总是找机会推荐他,但她一个新人,人微言轻,说的话有什么分量。

经纪人说:“只有你起来了,才有其它可能。”

公司准备在选秀里推出她,那年最火的音乐节目,他们会对她现在全方位的包装,该说什么,什么有话题性,有煽动性,都是计划好了。当左离站在舞台上,灯光聚集在身上,有一瞬间视线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可她知道,开始了。

她说:“我来了,来唱歌给你听。”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唱歌给人听,给很多人听。

左离红了,被关注,很多人讨论在她。那年夏天,音乐节目红遍了大江南北,也成就了左离,她有大批的粉丝,她红了,她再也不可能随便站在马路上吃烤红薯。经纪人为她规划了新的方案,明确地告诉她:“粉丝不会喜欢你有男朋友。”

她说,宁溪每天出入她的住宿,早晚会有不利于她的报道,而她才刚刚开始,经不起一点风浪。

“想想吧,你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几个月,我想你也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圈子,你想证明自己,得先留下来,路才能走远。”

最后一句,让左离所有的愤怒生生止住。

她为什么来?背井离乡一无所有?

因为她要证明给他们看,给那些对她说“不行”“你不可以”的人看。

但左离一看到宁溪的笑,她什么想法都没了。未来有很多可能,但她不会再碰到第二个宁溪,一个在黑暗中捡了她,收留她,给她买红薯的宁溪,即使他们已经如此不同,她走得太快,她的世界更大,他快跟不上了。

不知为何,从前左离看到他会觉得心安,现在,却有些心塞,就连宁溪的笑,也没以前倾国倾城了。

10、我走了,好好照顾遥遥。

宁溪走的那天其实是有预兆的。

那天早上,左离睡晚了,宁溪却缠着她,叫她给他唱《我要你陪我》。

左离急着走,她这条路走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连司机都不敢得罪,怕人家等。

她随口说:“等我回来。”

等她回来,房子没了宁溪的存在。他走了,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还把房子打扫了一遍,什么都没留下,连痕迹都没有。左离仔细地找了遍,没有,宁溪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那条裙子和一张字条,放在桌上,写着——

我走了,好好照顾遥遥。

遥遥正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它似乎也感觉到男主人走了。

左离又愤怒又羞愧,又伤心又绝望,又不安又有些解脱,是你要走的,你要走的,我没逼你。她试图为自己找些心安理得的借口,却只感到上涌的悲伤,排山倒海,迎面袭来,宁溪走了,就这样走了。

左离把桌上的东西扫下去,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她自虐去捡,捡得满手是血,扔到垃圾桶时,发现上面有几团纸。左离展开,皱巴巴的纸上是宁溪的字迹,唠唠叨叨写了很多,说,左左,你要怎样怎样,连她穿哪种颜色的衣服不好看都提醒了,写到最后,有些模糊了,是水渍。

他说,左左,你要勇敢,坚强,你要走下去,做那个有梦的女孩。

他一直叫她左左,因为他不喜欢离那个字,代表离别。

左离把纸团捡起来,心里涌起一丝恨意,这么多话,他宁愿扔到垃圾里,也不肯对她说一句,要说狠心,宁溪比她狠心一百倍,一万倍。左离推开门,跑了出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追回宁溪,那是她的爱情。

可世界这么大,她要去哪里寻找一个一心远离的人?

那晚,左离在雨中狂奔,大哭,喊:“宁溪你在哪里?”

没人回答她,最后左离在雨中大哭,哭得声嘶力竭,把这几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她觉得她又在做一次告别,告别她的爱情,雨这么大,浇灭了她的爱情,只留下她千疮百孔又越战越勇的梦想。

哭够了,她站起来,发现遥遥不知何时站在身边,也不知陪了她多久。她牵着遥遥回去,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流泪。其实,她可以找回宁溪,也可以去找他,可是她没有,左离想,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说什么梦想,她都是为了自己。

可能从遇见他的那一天,她已经做好准备,做好同他告别的准备。

回到住处,左离给遥遥吹干毛发,她抱着吉他,唱已经唱得快麻木的《我要你陪我》,我要你陪我,陪我走下去,走到路尽头,走到世界末日,我们还在一起,边唱边哭,最后她对遥遥说:“以后只有你陪我了。”

11、三个字,我愿意,很容易,她就不用死了,继续璀璨的传奇人生。

宁溪走后,真有只有遥遥陪她,如果说还有什么,那就是她孤独的梦想。

左离很幸运,她没有引起一时的话题,就销声匿迹。她坚持下去了,如今,她是非常红的歌星,接下来可能会去演戏,做个影视歌三栖明星什么的,她有大好的前途。可她还是觉得孤独,左离摇头,她站起来:“不行,那是遥遥。”

她起身离开,得去走红地毯了。

男人在后面问:“那你舍得吗?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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