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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讲义2(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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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上说世界上极大之山,曰须弥山,亦称须弥楼,译言妙高。此山入海八万由旬,出海八万由旬(一由旬合中国四十里),故极高。此山非土石所成,乃金银琉璃玻璃四宝所成,故曰妙。围绕此山有大海,名香水海。周围又有海有山,共七重,曰七香海,七金山。此外又有大海,曰碱水海。周边有大山,曰大铁围山。山外更有四大洲。四大洲之一,即我们所居之南赡部洲。世人以地球之四洲,当佛经之四洲,误也。此四大洲,亦称四天下,在须弥山之半。欲天六重,与人道最近者,为四天王天。其宫殿即在须弥山半。四天王统领人道鬼道,稽察人间善恶,即其责任。其上为忉利天,此天亦不在虚空,即在须弥山顶。道教之玉皇,儒教之昊天上帝,即此天,自四天王以及六道,均归此天所管。再上四重天,即在虚空。欲界以上之色界,有十八重天,分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升此天者,不仅是福德,须具有定力。已无**欲,但尚有色质。故称色界。升初禅者,不必修佛门之定,即外道之定,亦能升此天,如道教之大罗天,亦是初禅;佛教之修定未出三界者,亦寄于此天。故统名曰禅。初禅之大梵天王,其权高于释提桓因。释提管一四天下,大梵王则管三千大千世界。释迦所化之娑婆世界,亦如此之大。每佛所管之世界均如是,不过有净秽之不同。即极乐世界,亦如是之大,但其土是平,是七宝所成。与此土人心险恶所感之凹凸不平悬殊。众生所修福德大,即感七宝多,所修福德小,即感七宝隐。此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皆非现在人工所造。此人以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施给众生,亦非人力所及。“宁为”犹言可谓。世尊问语,极其善巧。不但试探须菩提,并探我等,盖恐我们误会上文不住相之意,以为既不住相,何必要福德。须知此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之布施,即是救度众生。故只可不住相,不可不行布施。否则即不是大悲心。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

此答意味深长。须菩提明了世尊之意,故云“甚多”。又恐人不了解前此明明说不住相,此忽云甚多,斤斤较量,岂非住相耶?“何以故”下,即自己释明答曰甚多之所以然。本经是名即非之文句颇多,此处乃是第一次见,故语意较详。特举出“性”字,使人了解以后凡说即非,皆指性言。是故说犹言是名,使人了解以后凡说是名,皆指相言。就相上说,名是名字相,言是言说相。凡物之大小、长短、高低、远近、表里,有对待者皆是相。相有变动,是虚妄。性则不动,是空寂。故就性上言,一切不可说。须菩提意谓若是福德之相可以说多,即非福德之性。若是福德之性,空空寂寂,即福德二字,亦安不上,那里有多少可说。以下凡遇即非是名,皆如此解。此处特加“如来”二字,如来是性体之称。说福德多,是就相言,何故举如来?此含要义。盖性是里,相是表。性是本,相是末。有里方有表,有本方有末。意谓有如来之性,方有福德可说;若无性,则有何福德可言?是福德即非福德性,表面说是福德,实指示我们不可著相。是故如来说福德多,就是说有是性,方有是相,令我们会相归性。

(壬)次,信经殊胜。

“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

此科是佛语,应有佛言或须菩提字样,今略之。“若复”之“复”字,再也。读者或致误会,以为读诵《金刚经》,其福即胜过大梵天王。实则应注意“受持”二字。是人能受持此经,又能布施,方胜过于彼。“受”是领纳,是指真能领会经义,而得受用者,比“解”字更进一层。“持”即拳拳服膺一刻不放松之意,比“受”字又进一层。既受持,无有不读诵者,故只用“受持”二字。“乃至”者,超略之词。谓或全部受持,或一部分受持,最少则四句,故置“等”字。“偈”,字书本音杰,古德改读去声,与“解”字一例。此本是印度之诗,因韵文难翻,故翻译时,或有韵,或无韵,特改称为偈诵。印度原文,每四句为一章。此四句偈,不指定经中某处四句,任何四句,均可称之。以上是自利。下文为他人说,是利他。“其”字即指持说之福。“胜彼”者,超过前人,彼只做到布施,且是财施,是福德相。是人既能受持以修慧,又能为法施以修福。福慧双修,悲智具足,乃是福德性,故胜过于彼也。

(壬)三,释成经功。

“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

佛在《大般若经》说过,无论一切法,皆在般若中摄尽。故般若在诸经中为最要,而《金刚经》尤般若中之最要。凡《大般若经》中要义,此经皆备。可见读此经,无异读《大般若经》,且无异读三藏十二部经。此一部经所说,即无上正等之法。故云“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一切诸佛”者,能证人也。“阿耨菩提”者,所证法也。照此看来,成佛法门在此经,成佛亦在此经,是人能受持此成佛法门,布施此成佛法门,故福德穷劫说之不尽,岂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之布施可以比拟!此是本经第一次比较,举出大梵天王故事,正是铢两悉称。盖彼是成大梵天王之布施,此是成佛之布施,佛所管领,亦是三千大千世界,以彼比此,可为恰当。然大梵天王犹是凡夫,佛是圣人,是教主,焉能为比?况大梵天王,尚不能免大三灾耶?

此校胜收束的示无住以生信一科,最为适当。盖信心是入道之门也。

(壬)四,结归离相。

“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清初有人在“即非佛法”下,加“是名佛法”一句,是大错。不用是名,单说即非,乃有深意,何可妄加?此处不加“是名”句,是为上文作注解;若加此句,文体既不合,意义亦不对。凡加“是名”一句,是开下文。此处所谓佛、法,佛即指上文一切诸佛,法即指上文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佛意谓我上面所说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是就名相上说佛与法,即非就性上说佛与法。本经明明教人不要住相,即上文所说“一切诸佛”二句,亦不可著相。若一著相,即非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如此结束,于上文不住相行于布施,不取法、不取非法之意义,皆圆满矣。

上来的示无住以生信一科,开口便令广度众生成佛(入无余涅槃,即成佛也),是开示吾人应无住我人等相也。复曰“实无众生得灭度者”,是应无住法相也。更曰“于一切法无住而行布施”等法,是应无住非法相也。因以“不住于相”四字总结之。不住于相者,无住之真诠也。所以应无住者,降伏其妄心也(妄心即是识,亦即分别)。妄心非他,分别著相之谓耳。然问中先住后降,答中却先降伏后住。而答住时,却曰“应无所住”,又曰“但应如所教住”,而所教乃是无住,岂非应住于无所住乎?此又的示以但须除妄,莫更觅真耳。盖妄除,则真自现矣。且真如之性,如如平等。若住于真,便成执异。执则成妄,何真之有。异非平等,何如之有。故但应以无住降妄,即此便是正住,岂可别求住处;妄除一分,真便现一分,何须别觅真耶!故接而言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此明住相之过。苟住于相,便是逐妄。此所以首言降伏也。又曰:“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此明不住相之益。若能不住法、非法相,便见真性。此所以但言降不言住,而降伏即是正住也。如此开示,的然显然。故以上诸文,俱归一小科,标名曰明示者,以此。

明示若此者,所以令人生信也,故接以生信一小科。此中独拣持戒修福为能生信,尤具精深义趣。略言之有三。

(二)持戒,则少欲知足。修福,必深信因果。今修观照般若,若贪欲多,何能离相!若因果不明,又易偏入断灭相。经曰:“持戒修福者,能生信心。”即是的示吾人应持戒修福,乃能入般若之门耳。信为入道之门故。其警诫之意,深矣切矣。此更吾人必应知之者。总之持戒修福,已无非法相矣,故依经观照人空法空,决不致走入歧途。果能一念相应,便契三空之理,所谓“无我人等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是也。

(三)所谓无者,并非顽空,乃不取相之谓。不取二字,又是不住于相之真诠。而欲不取相,应不取法,不取非法。取法便成法相,即著于有矣。取非法,便成非法相,又著于空矣。空有不著,便是中道第一义,便是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譬如船筏,度时仗此法,度了还应舍。是故虽已成佛,虽如佛之说法度生,亦得而不有其所得,说而不有其所说。不能定执为有法,定执为无法,故曰“无有定法”。此四字,又是不取法,不取非法之真诠也。以明因其无定,故不应取。所谓不取者,不执云耳。总之,佛所说法,本来皆不可取,皆不可说,须于心行处灭、言语道断时契入。故取法说法,取非法说非法,皆非也。是之谓无为。涅槃,希贤希圣,无不由之。明得此真实义,便为实信。一念相应,便得无量福德。以一念相应,是净念相继之根也。

云何福德无量?复以校胜一小科明其所以然。所谓“诸佛,及诸佛无上菩提,皆从此经出”是也。此是说明一切佛、一切佛法,皆不外此经无住之理。若实信此理,一念清净,便可直至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福德岂非无量乎?然不可因闻此语,向文字中求之。须依经中所明之理,返照自性,自性空寂,并无佛字法字,果能久久观照,证入空寂之性,便是成就了无上菩提,便是成佛。然佛虽成佛,终不自以为有少法可得。无少法可得者,不自以为成佛也。故曰“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彻始彻终,一以贯之曰:无住而已矣。因赅果海,果彻因源,如是如是。

以上为第一科之要旨,开示无住,亦既详且尽矣。我世尊大慈大悲,欲人大开圆解,复将无住的义趣,层层推进而阐明之。以期解慧开,则信根成就,修功亦因而增长。

此推阐无住以开解一科,又分五小科。初为约果广明。即自第九分至第十分前三行是也。约果广明,盖承上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而举事证明也。亦与不应取法取非法、不可取、不可说、佛法即非佛法,遥相呼应。得而无得,不取法也,所谓即非佛法也。无得而得,不取非法也,所谓佛法也。得而无所得,无得即是得。心行灭,言语断,何可取,何可说哉。总以明其两边无住之意。果地如此,因地可知。小乘如此,大乘更可知矣。

(辛)初,分二:(壬)初,泛论四果;次,师资证成。

(壬)初,又四:(癸)初,明初果离相;次,明二果离相;三,明三果离相;四,明四果离相。

(癸)初,明初果离相。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

初果断尽三界八十八使,已见真空之理而知无我亦无我所矣。若作我能得果之念,是我见依然,何云得果乎?二果以上例此。须菩提皆就四果名相辨释,令著果相者,当下可以爽然自失。此说法之善巧也。(“不也”,是活句。犹言不是无得,亦不能作念。“是名”之“名”,谓假名也不可坐实。坐实即是作念,著于有所得矣。)

梵语须陀洹,此云入流,谓已涉入涅槃末流。由此循流溯源,可达涅槃彼岸也。然而虽称入流,实无所入。“不入”句,正释其故。盖根尘相对,名为六入,谓根尘相入也。(如眼对色,则若有色入眼。眼即为色所转。是亦可曰眼入于色矣。余仿此。)所以相入者,识为分别故。今曰不入,明其能空情识矣。因其不入六尘,无以名之,名曰入流。亦因其不入六尘,情识能空,故虽名入流,而实无所入,是特假名入流耳。故曰“是名须陀洹”。名者,假名也,名相也。下“是名”句,皆仿此。意中若曰:倘作我能入流之念,是明明有所入矣。若有所入,情识依然,何云得初果耶?总之,得果正由无念,作念便非得果。

(癸)次,明二果离相。

“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

梵语斯陀含,此云一往来。证初果已,进断欲界思惑,上上乃至中下,共六品。尚余下三品。(欲界思惑共九品。断五品已,即断至中中品,名二果向。断至六品,名得二果。)须一往天上,一来人间断之,故称一往来。然其心中,实并往来之相亦无之。因其无往来相,方能一往来。亦因其尚无往来相,岂有一次往来、两次往来之别,是亦假名为一往来耳。意若曰:倘作一往来之念,是明明著往来相矣。既已著相,俨然分别,初果尚不能得,何云得二果耶?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来,是故名阿那含。”

梵语,阿那含,此云不来。证二果已,进断欲界下三品思惑尽,寄居色界四禅天,不来人间矣,故称不来。然其心中实无所谓来。因其来意已无,故能不来。亦因其尚且无所谓来,岂有所谓不来,是亦假名不来耳。意若曰:倘作不来之念,是明明来与不来,犹未能淡焉忘怀也。若未全忘,情识尚在,尚非初果所应有,何云得三果耶?

(癸)四,明四果离相。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

梵语阿罗汉,此云无生。证三果已,在四禅天断上二界七十二品思惑尽,便证无生法忍,不受后有,生死从此了矣,故称无生。然其心中实并法而亦无之。因其无法,则生灭心息,故曰无生。亦因其尚且无有无生之法,岂有所谓无生,是亦假名无生耳。意若曰:倘作无生之念,是明明有法矣。既有法相,即著我人众寿。生心动念,依然凡夫,何云得四果,证无生法忍耶?

(壬)次,师资证成。分二:(癸)初,约当机无得证。次,约往因无得证。

(癸)初,又三:(子)初,引佛说;次,陈离相,三,释所以。

(子)初,引佛说。

“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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