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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合纵与连横(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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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说着话,就给总务处打了电话。万家铭敬了礼就退出去了。从眼下的情况看,师长一方面对万家铭十分信任,另一方面,师长打算淘换黄金的愿望非常迫切。这两方面因素促成了万家铭对自己计划的实施。他的计划,说到底还是要找到马珍珍,要娶到马珍珍。到黄岗山区开采金矿只是为了企图弄清甲字号内情,伺机做掉郭晓冬。夺妻之恨,让万家铭立志与郭晓冬不共戴天。他认为,做掉了郭晓冬,马珍珍便没有了感情归属,重新投向自己的怀抱就指日可待。

诸多方面的因素,促成了万家铭重新来到黄岗县城的舅舅吴有贵家。但现在万家铭见舅舅吴有贵就不是以外甥的身份了,而是以国民党军官和仇人的面目,来到吴有贵面前。万家铭依旧穿着西装革履,依旧在黄昏以后,悄悄潜进了吴有贵家。

这个时间,夕阳已经落山,一抹红霞淡淡地挂在天边。老百姓天天都在做饭,家家的屋顶烟囱都在冒着白烟。此时吴有贵在县政府还没回来,万家铭夹着皮包叫开了院门。开门的是吴有贵的老婆,即万家铭的舅母,一个五十来岁的黄脸婆。起初舅母一见是万家铭来了,还不想开门,因为吴有贵曾经交待过,以后万家铭再来登门的话,能不接待就不接待,日本人对万家铭是不感兴趣的。舅母刚一开门见是万家铭,就急忙关门,打算把万家铭关在外面。但万家铭哐的一声就撞进去了,把舅母撞了个坐墩儿。

万家铭对舅母也不去搀扶,径直进了堂屋,大模大样地喊了一声:“小姨,上茶!”

“小姨”是吴有贵的小姨子。这年也有四十来岁了,但却腰身窈窕,走起路来娉娉婷婷。一张瓜子脸上镶嵌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与黄脸婆舅母差别很大。

多年来小姨子一直跟着吴有贵过,算是二房,已经给吴有贵生过一个女儿。但多年来吴有贵和小姨子都没举行婚礼,只是明铺暗盖地那么过着。小姨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按理说明媒正娶地嫁个像样人家不成问题,不知为什么她就没嫁,而是一直不明不白地跟着吴有贵过日子。也许她是真爱吴有贵,但又不愿意跟亲姐姐争宠,所以,干脆稀里糊涂地过日子算了,怎么过还不是一辈子,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持这种观点的人比比皆是,只要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行了,要不要名分有什么意义?

小姨笑盈盈地端着托盘来到万家铭面前,把托盘里茶盅摆在万家铭面前的八仙桌子上。然后坐在八仙桌子另一端看着万家铭,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些日子在忙什么?”这时舅母走进屋来,对小姨使眼色,意思是不要和万家铭搭讪。

万家铭回答小姨道:“最近我在奉师座指令淘换黄金。乱世藏黄金嘛,是不是?”

小姨没有搭理舅母,而是继续跟万家铭说话:“家铭啊,这些日子我和你舅舅也在嘀咕这件事,乱世藏黄金,咱们是不是也该藏点黄金?现在可好,你来了,咱们想的也一样,那咱就琢磨琢磨,怎样淘到黄金呢?”

万家铭道:“我此次前来,就是要和舅舅商量这件事。现在我是军务在身,舅舅答应帮忙我要干,舅舅不答应帮忙,我拿手枪顶着舅舅腰眼也得干。”

正说着话,吴有贵进门了,他一见万家铭坐在堂屋,立即在脸上堆上笑容,大呼小叫道:“哎呀呀,我的亲外甥家铭来了!你好你好你好!小姨,看茶!”便走上前来与万家铭拥抱,万家铭一把推开吴有贵,掏出手枪朝着吴有贵脚底下“啪”就打了一枪,子弹打在地面方砖上,发出“噼呦儿”的一声,反弹到墙壁上,像一颗钉子钉在墙上。

吴有贵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表情非常难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家铭,你在我屋里开枪是什么意思?难道向我示威?拿我当敌人?”

万家铭道:“你难道不是我的敌人吗?你向日本人出卖了我,让我受尽酷刑不说,还导致马珍珍跟我分手。马珍珍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们已经同过居,只欠一个婚礼。现在马珍珍已经住到郭晓冬家里,马上就要成为郭晓冬的老婆了。你说说看,你该当何罪?打你一枪不应该吗?我这一枪算客气的,我应该朝你脑袋来一枪!”

吴有贵急速地转动着眼珠子,很快便想出了主意,他把小姨拉到身边,悄悄嘀咕了两句,小姨便回东屋了。吴有贵说:“外甥,你对情况并不了解。你是我的亲外甥,我能干那种出卖外甥换伪币的肮脏事吗?你的推测是不准确的。”

万家铭道:“所有的事情该发生早就发生了,你现在想遮掩是徒劳的。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死,还是活。要死,很简单,只消我一扣扳机,你就呜呼哀哉;如果想活命,你就得听我安排——”

万家铭的话音未落,东屋的门帘撩开了,传过来小姨的一声喊:“把枪放下!”

万家铭扭头一看,是小姨两手端着一支手枪,正对着他。从小姨的端枪姿势看,是非常专业的。而且是职业杀手才经常采用的一种姿势。此时小姨的那双好看的眼睛,也冷森森地放着寒光。

万家铭不得不把手里的枪轻轻放在八仙桌子上。小姨快速走过来,把万家铭的手枪拿走了。然后,她仍旧坐在八仙桌子另一端,与万家铭隔桌相望。

吴有贵道:“家铭啊,我本不愿意在自己家里舞刀弄枪,可是,你这个亲外甥六亲不认,让我实在没有办法。”

万家铭道:“是我六亲不认,还是你六亲不认?你死不认账,只不过对自己做过的肮脏事没有勇气承认而已!”

这时,小姨就突然掬起手里的枪,朝着万家铭的脚底下“啪”就是一枪。子弹照例反弹出去,钉在墙壁上。万家铭一下子缄口不言了。

吴有贵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万家铭对面,舅母给他端过一杯茶,吴有贵一口就干了,然后把茶盅还给老婆。万家铭眉头紧锁,面前的一贯温文尔雅的舅舅简直就是恶魔。而风姿卓约的小姨却原来是个无所不能的女魔头。

此时,小姨开口了:“家铭,咱们俩刚才只把话说了一半。现在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不是要淘金吗?黄岗山区就有金矿脉,你与马珍珍都是学矿物学专业的,你们肯定知道哪些地方蕴藏着金矿。咱们这样好不好——捐弃前嫌,一致对敌。咱们的敌人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国民党或共产党,而是阻止咱们淘金的人。”

万家铭暗想,如此说来,小姨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开采金矿,而自己何不借助吴有贵的力量?自古以来,道不同不相与谋,眼下是志同道合,只是存在前嫌。心里别扭、郁闷,甚至恶心,怎么排解自己,按下脖子强饮驴与吴有贵合作?

吴有贵似乎看穿了万家铭的心思,他走到万家铭身边,与万家铭悄悄耳语:“外甥,我把小姨让给你,从今晚开始,你们就在一起睡。”万家铭一听这话,立即扭脸看小姨,却见小姨胸有成竹地对着他媚笑。万家铭又是一阵恶心,暗想这吴有贵说不定早就和小姨商定了计策,不光是针对自己,若是鲁大成来了,说不定也是这个套路。哲人说:“无耻无敌”,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啊!

一种恶作剧的报复心理在万家铭心中油然升起,他微微哂笑了一下,说:“好,恭敬不如从命,一切照舅舅安排办理。”

舅母一听这话,就去收拾西屋。用笤帚哗啦哗啦地扫着炕席。然后铺上了新褥子,拿出了新棉被。最后,请万家铭和小姨洗漱。万家铭在洗漱过程中,还在纳闷,一贯温文尔雅的舅舅,连老婆加小姨子全都同化得如此无耻,如此不堪!但人都是有求生和挑战危险的双重欲望的。此时万家铭既想保全自己,苟且偷安,又想巧妙利用舅舅和小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夜晚,小姨脱得光溜溜的钻进了万家铭的被窝。她的柔嫩的皮肤和仍然富有弹性的**似乎比马珍珍一点不差。而且小姨不同于青涩的马珍珍,她会很多姿势,很会摆弄男人,把万家铭摆弄得非常舒服,非常销魂。两个人搂着脖子,小姨的蓬松的**贴着万家铭满是疤痕的胸脯,眼睛看着眼睛,嘴对嘴地说着话。

“小姨,你这方面怎么这么厉害?”

“你是指哪方面?**功夫还是枪上功夫?”

“当然是**功夫。”

“你舅舅逼着我读过名闻遐迩的《素女经》。”

“怪不得呢。你简直是床第生活的女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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