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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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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进入问答时间。刘满月搂着我的脖子,我躲避着她嘴里热乎乎的气息。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女人的问题总是这么愚蠢。若干天后雷春晓也会问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跟这天截然不同。

“你觉得呢?”

这是老伎俩,我需要一个时间缓冲来说出那个庄严的字,当然,最好是不用说。

“说实话丁冬,我心里没底。”这个胖姑娘居然会叹气。

“那你说,我是牲口呢还是人?”连续的问句会搅乱对方的思维,这是我从《演讲与口才》上看来的。

果然,胖姑娘有点晕,她当然能判断出我是人不是牲口,但以她的思维定势一定这么想:正因为这个问题太简单,太肯定的回答一定是错的。

“你直立行走吗?”我继续轰炸疑问句。

这回刘满月抢答了:“当然。”

“你还有两只脚,一个会思考的大脑,而且身体大部分无毛发覆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摩挲着她的不毛之地,“你看,两足无毛直立行走,瞧,完全符合人的标准。”

“所以你当然也是人。”

“你不会嫌我不长毛吧,”她歪着脑袋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妈那儿也不长毛,可能是遗传的。”

“当然不会,”我说,“相反,我还特别特别喜欢。”王众议对葛红苗的无毛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我想。

“你刚才就像个牲口,丁冬。”她依然陷在我的第一个问句里。

“牲口之间的**是兽性的,是出于生殖的需要和激素的刺激。人不是,人的**行为叫**,我刚才和你做了四次爱,而且很可能还有第五次,可你见过干这种事没完没了的牲口吗?”

刘满月压在我身上大笑:“不对,那只能说明你很棒,不,是它很棒。”她说很棒的东西这时其实细小绵软,不盈一握。

她又叹了口气。说:“人就没兽性吗?”

“有,比如说第四次,”我说,“最后一次我就是兽性了,像猪一样,其实我已经很饱了,之所以还能跟你来一次完全是出于猪贪吃的本性。”

“好啊,你把我当猪食啦!”一句很熟悉的话。我心里一动。

刘满月笑嘻嘻地骑在我身上,作势掐我的脖子。我翻着白眼装死,幸福地配合着她的游戏。

装死的时候我想,我妈和林四海在多年前说的话,与这晚我和刘满月的闺房密话何其相似。人生是个环,我们都不过是这个无休止的环上的一个点。

我突然想和她聊聊那位诗人,刘满月的父亲。但这时刘满月听到了敲门声。

她穿衣服的动作很麻利,和她笨拙的体态并不相符。当然,她仅仅是套上了睡衣睡裤,她穿衣服的时候我撑起身子靠在**,点燃了一支烟。

我听见刘满月打开门,和来客嘀咕了几句,然后她在客厅里喊:“丁冬,雷姐找你。”

我穿衣服的速度比刘满月更麻利,雷春晓婉拒了刘满月的邀请,她的嘴在灯光的暗影里不停地呵着冷气,她说的话也是被冻过的,生硬干燥:“有个急诊手术,主任让我来叫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我跟雷姐说了,要有事就到我家找你。”

我拿白眼球看了刘满月一眼。转过头时,我看到雷春晓轻飘飘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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