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

“为什么不能，布伦特？”

“因为那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个人都一直知道那些事情。”

“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理查根本没有杀那两个男孩，还有其他所有的事。”

“他们已经知道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喔，好几百年了。”

“振作点，小家伙。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400年。”

“我知道，不过没什么不同。人们知道理查是清白的已经好几百年了——”

“你可不可以停止那样尖酸刻薄的口气而理智点儿。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有人为他翻案？”

“开始？喔，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是什么时候？”

“都铎王朝一结束就可以安全地谈论这事儿了。”

“你是说斯图亚特时代吗？”

“是的，我想——是的。有一个叫巴克的人在17世纪的时候写东西为他辩白，18世纪的时候是贺瑞斯·沃波尔，19世纪是个叫马克汉的人。”

"20世纪是谁呢？”

“据我所知没有。”

“那你去写又有什么不对吗？”

“那不一样，你不明白吗？那就不是一个大发现了！”

他用力地说出“大发现”这三个字。

格兰特笑着看他：“喔，少来！大发现岂是随手可得的？如果你不能当一个拓荒者，何不领一支十字军？”

“十字军？”

“当然。”

“对抗什么？”

“汤尼潘帝。”

男孩脸上的空虚消失了。他蓦地露出笑容，像刚刚看了一个笑话。

“这是最该死的蠢名字，不是吗？”他说。

如果人们在350年前就知道理查没有谋杀他的侄子，而今天的教科书却还这么白纸黑字丝毫不加考证地说是他杀的，那么我看汤尼潘帝的情况实在太严重，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但我能做些什么，既然像沃波尔那样的人都失败了？”

“有句成语说水滴石穿。”

“格兰特先生，现在我觉得我仅是一滴微弱得不得了的水滴。”

“看看你，我不得不说你。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卑的人。这样是没办法激起英国大众的注意的。你必须赋予它该有的分量。”

“因为我以前从未出过书，你是指这个吗？”

“不，那一点关系也没有。毕竟很多人的第一本书就是他们写过的最好的书，那是他们最想写的一本书。不，我是指所有那些在离开学校之后没有再读过一本史书的人，会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抨击你的著作。他们会指责你为理查漂白，‘漂白’是个具有贬抑性的字眼而‘翻案’却不是，所以他们会称之为漂白。有些人会查《大英百科全书》，然后觉得自己更有资格介入这件事情。这些人会杀了你而不光是骂骂你而已。不过真正认真的历史学家却懒得看你一眼。”

“老天，我会让人们注意到我！”卡拉丁说。

“帅啊！听起来好像你已有了建立帝国的士气。”

“我们没有一个帝国。”卡拉丁提醒他。

“喔，有，你们有的，”格兰特平心静气地说，“我们的帝国和你们的帝国之间唯一的差别是，你们是经济实力上的帝国，在某一个层面来说，而我们则是在全世界拥有大大小小的土地。在你得知自己并非原创的可怕消息出现之前，你已经写了一部分了吗？”

“是的，我写了两章。”

“你把它们怎么样了？你没把它们丢掉吧？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