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第2页)
映月不住的磕头认错:“殿下息怒!奴婢知错,奴婢未入宫前曾学过画画,只是在旁边瞧着娘娘做法的手法和构思都透着娴熟和技巧,可画出来的山水图却是寥寥几笔,一时多言了几句,冒犯了娘娘,还请殿下饶恕奴婢!”
萧承宴道:“你的意思是,她在藏拙?”
映月笃定道:“娘娘的画技绝不简单。”
“下去。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唯独一点,不许出了长定殿的宫门。”
“奴婢遵命。”
房门重新关紧后,萧承宴扔了画,转而抚摸上腰间的藏蓝色剑穗。
穗身是上好的浮光丝线勾绣,内掺了金线绣制而成,若在日光下隐隐泛着金光,内敛冷肃的蓝色是他一贯所爱,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金色又让整体上不失太子身位的威严。
构思很好,绣功也不错,只是太偏于正式,看不出一丝情意。
若是荷包就好了,若是包身都是满绣的并蒂莲的荷包就好了。
可惜不是,他便只能将这剑穗当成荷包随身佩戴。
萧承宴食指抚摸着那轻轻悬落的剑穗,眸中寒意不减。
平心而论,他比江月窈更不想面对三日后。
他给了她荣华富贵,尊贵名位,放了她的父亲,也不再追究她长姐的过错,甚至,他给了他为数不多的爱。
若是她真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一定会杀了这对奸夫□□。
此念头一出,萧承宴眼前忽地渐有混沌云起之兆,紧接着,脑海里炸开一道惊雷朝他滚滚而来:
“江月窈,若是再遇见,孤一定会亲自杀了你,以报今番奇耻大辱。”
萧承宴被这声音惊得一怔。
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为何要杀了江月窈。这是何时说的话,他从未说过!
萧承宴眸色晦暗,紧紧闭了眼又睁开。
他只当自己是这些日子被江月窈闹出的事儿影响,过于疲惫从而出现了幻觉。
可他这一睁眼,眼前的浓云忽又变成了百年古刹,缥缈在云间,佛音潺潺。
萧承宴看见一人,锦衣玉带,背影斐然,虔诚的跪在佛祖前,掀唇念着什么。
他听不见声音,但会识唇语。
幼年间曾有一次,他尚在上书房念书时,乔皇后离奇落水,还好宫人救助的及时。
自那以后,萧承宴意识到即便是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能全然信任,他便找了民间高人请进宫暗中教他唇语。
萧承宴凝神静气,顺着那青年的唇形解读出来——
“佛祖在上,孤愿用二十年阳寿换于她来生再次相见。”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甚至可以用可怖来形容。
难不成,他跟江月窈还有上一世?
她还真给他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