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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臣真是不改酸儒相,这还是秋狩,你猜他将将说什么?”皇帝撑在在一侧手上,另一只手把玩一枚未经打磨的玉石,调中阴阳相行,“他竟敢提立后事宜,当真放肆!”

语罢,玉石也被一并砸出,脆弱的玉石不经撞击,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碎裂分离。

詹云湄识趣,迅速从椅上离开,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皇帝语调一转,多嗤夺讽,拿腔作调学张阁臣,“‘陛下立根已

久,正是发枝散叶时候,臣斗胆向您进言’,进言?进言了什么,还不是暗暗地推荐他族中人。”

詹云湄又哪里想掺和皇帝那些事儿,在心里叹口气,劝道:“陛下不要动怒,您是帝王,天下之主,立或不立还不是您说了算。”

话说到地方上了,皇帝的气转眼就没了,也或许本来就没多气恼,装给詹云湄看的。

她动了动指,慢悠悠轻点自己脸颊,“詹卿这话倒是。”

皇帝行事委婉又直接,总爱装苦楚,现在詹云湄如愿地递出台阶,她自然是踩上了。

“詹卿,朕手头繁忙,实在分不出他法,”皇帝道,“华琅,应该在你那儿吧?”

秋天天气多变,詹云湄出营帐,下了雨,粗密雨丝斜打在地,渐起泥点子。

女官递伞来,“将军,慢走。”

詹云湄一手撑伞,一手拎抱宽大衣摆,冷冷月光残碎地照打在靴面,这才发现靴上沾了狼血。

想起狼血,就想起了那枚狼牙,詹云湄取出它,它却没有血迹,弯牙上虽残缺一块,但不挡它煞气。

她摸了摸。

去做根红绳,吊在华琅脖子上,应该很漂亮,凶的人就该配点带凶气的饰品,才不削他恶相。

“将军,”姚淑娘碎步跑上前,“能查的地方奴婢都查遍了,各位大人的营帐不方便进入,没法子查。目前查不到仿印踪迹,不过,您的私印从来只摆在京营值房,能进值房的只有两人。”

一为庚副手,一为贺副将。

詹云湄首先怀疑的便是庚祁,可这过分顺利,他对她的偏见一直不少,他对她动手脚,可就太明显了。

贺副将?她和她有什么矛盾?从来没有。

詹云湄一边走,一边道:“先留意明天猎场,排查意外,再把私印换了,记得告诉华琅。”

“奴婢记住了。”

回到营帐,油灯已经尽了,帐内静谧,带着凄凉。

詹云湄轻手轻脚掀开帘子,雨声争先恐后涌进来,她关合帘子的动作很快,奈何华琅睡眠浅,就算发烧生病也睡不沉。

榻上人轻浅睁眼,迷蒙间看见熟悉的身影,下意识把手伸出被子外,想去探她。

那熟悉的身影压过来,坐在榻边,帐外雨息被她带进来。

华琅鼻下细痒,打了喷嚏。

詹云湄这才褪了满身风尘的薄披风,换了干净衣物,回坐在榻上,握住华琅发凉的手。

伸手,探他额头温度。

还有点热,但比刚才烫她鼻梁可好太多了。

“我打搅到你了?”詹云湄的手慢慢抚到华琅侧脸,揉了揉他的脸。

他才睁开的眼又阖上,睫毛快而轻地颤抖,“……嗯。”

真是会得意呵!刚刚怎么勾引她的?现在知道自己病了,她会心疼,就硬气起来,巴巴对着她干。

所谓登鼻子上脸,形容华琅这只丧家犬再合适不过。

不过呢,詹云湄是吃这套的,她喜欢他这样。

“怎么办呢?我给咱们华琅公公赔罪,好不好?”詹云湄的手继续下移,移到他薄薄的嘴唇,指尖往内戳。

“唔……不行,”华琅抿起唇,不让詹云湄探进来。

“怎么不行?还是这赔罪太轻,你想要别的?”詹云湄说着,缓缓看向榻头箱子,她低估了华琅的隐忍程度,她以为他不喜欢这样,每每和她在一起都是为了好过,装给她看的。

只是没想到,他可能喜欢,甚至沉迷于此的。

“华琅,你想要什么?”詹云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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