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铃医(第2页)
“不要——”
眼前冒起了金星儿,海红珠又急又怒,转头铆足了劲儿,将手中的烂木头捏了个粉碎,猛地扬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冷不丁被扬了个正着,碎木屑扎进了眼窝里,老酒鬼吼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老酒鬼踉跄着后退,双手揉着眼睛,但他越是揉,碎木屑就扎得越严重。
他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疼得破口大骂:
“嘶哈……敢对老子下手……有娘生没娘养的臭婊子,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海红珠浑身抖个不停,脚软得站不起身来,无意中碰到了支在墙边的一根顶门棍,立刻下意识地握在手中。
听到了老酒鬼的辱骂,她双目赤红,恨恨地盯着这个淫贼:“……畜牲!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牲!”
说到这里,她再也按捺不住心底那簇烈烈的怒火,手中紧握的顶门棍,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奋力砸向了老酒鬼的脑袋。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老酒鬼不偏不倚地被她开了瓢儿!
老酒鬼“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温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濡湿了手掌,老酒鬼的身体晃来晃去,那揉眼睛的两只手,转而一起捂住了脑袋!
·
鲜血。
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眼瞅着这个淫贼的脑袋,已经变得血糊淋剌,海红珠却明显的慌了神儿。先时死命握着的那根顶门棍,这会儿感觉有千斤重,根本拿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父女俩在江湖上卖艺的日子,虽然过得拮据,但海四爹把她当成了眼珠子去呵护,海红珠从来没有杀伤过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淌得这么急的血。
海红珠心里跟明镜似的。
实际上这个时候,她最明智且果敢的做法,大抵就这么两种:
要么撒丫子跑得越快越好;
要么双手紧握着顶门棍,对准了老酒鬼的脑袋,往死里砸,砸到他倒地不起,砸到他彻底丧失作恶的能力。
海红珠到底是个老实人,循规蹈矩惯了。
她生怕自己这不要命的反抗,真的把老酒鬼给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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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海四爹知道她竟有这种想法,一准儿得扇自个儿俩大耳刮子,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女儿教得太过纯良了。
这世道呐,坏人早就不知道把良心扔到哪个臭泥沟里了,还管什么仁义道德,律法都能扔一边去!
就说老酒鬼吧,他就是奔着玷污她来的,海红珠是必须要还手的,就算不小心把老酒鬼打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呗。
太认死理儿的好人,往往会被欺负得很惨,说不定命都没了。正所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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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眼睛缝儿稍微能瞥清个人影儿,老酒鬼立刻咬紧了牙关,他发疯似地来了一个反扑,海红珠尚未回过神来,就被狠狠压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