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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再拜谢天子,天子为之微启齿。
*对弦鼓的描写有实物参考,来自2017年龙潭公园民族艺术团仿制出的弦鼓,感谢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三都水族自治县的匠人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中做出的贡献。
*《华严经》:菩提心者如黑沉香,能熏法界悉周遍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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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争宠“我只想看莺莺好好的。”
自阿史那多伽罗在朝云后宫住下之后,这里可结结实实热闹了好一阵子:
燕飞尘的神经本来就在钢丝上走,在陡然有了这么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之后,就更不太好了,朝云后宫近日来最大的矛盾和新闻就是“燕飞尘又去找阿史那多伽罗的麻烦了”,和“阿史那多伽罗又用听不懂汉话的理由四两拨千斤地把燕飞尘给挡了回去”。
在这两人的争斗渐趋向你死我活的时候,谢北辰作为一只特别会看施莺莺眼色和找机会钻空子的狗子,当机立断地来到了施莺莺的身旁,帮她整理公文,排忧解难,实打实地刷了一波贤惠度。
不得不说对工作狂施莺莺来说,这套谢北辰式的解语花技能比任何争宠手段都管用:
比起要陪伴在阿史那多伽罗的身边,教他说汉话和一同赏香而言,她更想多批一点奏折,顺便把要对月氏收的岁贡再核对核对。
比起要和燕飞尘一同去演武场习刀而言,她更想亲力亲为地把大理寺拟定的新法典再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太严苛或太宽松。
于是不管是阿史那多伽罗还是燕飞尘,一时间竟然同时感受到了谢北辰带来的压力:
对有心争宠的人而言,最怕遇到什么样的皇帝呢,是不能明辨是非的吗?不,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在干活的工作狂。
更要命的是,阿史那多伽罗甚至还没法说施莺莺对他不好,作为唯一一个被成功塞入了朝云女皇后宫的人,他受到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了:
不光住处都被改成了月氏风格的,好让他住得更习惯;御膳房在传菜的时候也会遵从女皇的吩咐,专门照顾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月氏国小皇子;那帮一同前来的月氏舞女也自愿留下了不少好照顾他,以避免语言不通思乡情更甚的情况出现。
但凡这些待遇里,能加个“晚间翻绿头牌留宿”的程序进去,这妥妥就是月氏使臣们做梦都想看到的“后宫宠妃”的待遇。
结果施莺莺会忙里偷闲地隔一段时间就抽出点空闲来看望阿史那多伽罗不假,结果每每来探望他的时候,多半只在说两件事:
第一,阿史那多伽罗的汉话学习进度;第二,类比月氏国与中原地区的香药使用异同。
阿史那多伽罗十分苦恼:不,等一下,我是拿着后宫剧本来的,不想走学习自强的路线。
施莺莺自然也察觉到了阿史那多伽罗的抗拒。
但她明面上什么也没说,只在某日的例行学习结束后,端丽不可方物的朝云女皇执着书卷坐在软烟罗的绮窗前,对可怜巴巴地睁着一双鸳鸯眼看她的月氏小皇子叹了口气,温声道:
“多伽罗,我这是为了你好。”
施莺莺本就生得一副多情又温柔的好模样,再加上此情此景相得益彰,宛如置身于江南的濛濛杏花春雨里,因此她不管说什么话,都能格外让人愿意听进去了。
阿史那多伽罗的汉话在施莺莺的恶魔式补习下日益精进,眼下他不仅能感受得到施莺莺的语气,更能听得懂她究竟在说什么了:
“你明明是一国皇子,却被远道送来朝云邀宠,想必在月氏,你的母族也不是很强,否则何苦背井离乡至此?”
“若我未能百年寿终,中道崩殂,你届时回到月氏去,必不能善终;可若你留在朝云后宫,不过是个有名无分的质子,届时新帝也不会善待你,你又该如何保全自身呢?”
“倒不如有一技之长傍身,这样即便我走得匆忙,也就放心啦。”
阿史那多伽罗闻言大恸。
他本就是性情中人,西域各国不拘礼法,干脆就扑到了施莺莺面前的桌案上,抓紧了她的衣袖,磕磕巴巴了半天后,才用尚且带着点几不可查的口音的汉话说了这么句劝慰之语:
“陛下春秋鼎盛,肯定不会有事的,莫要乱说!”
“这可说不准。”施莺莺优哉游哉地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了一页,笑道:
“生死悠悠无定止哪,多伽罗。”
她的态度是难得的真诚柔和,一时间连系统都被她反常的态度给惊到了,试探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在给自己准备身后事了?”
“我赏罚分明。”施莺莺表面上又意态悠然地翻了一页书,在脑海里对系统说:“既然阿史那多伽罗不是原著里为难‘我’的人,我又何苦为难他?”
“再说原主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们也很快就要走了吧?不赶紧把事情安排好,可说不准以后会有多乱呢,我可不要让这些心血全都付诸东流。”
阿史那多伽罗可不知道施莺莺的一番苦心不仅限于他一人,还以为这是朝云女皇专门对他的安排呢。
他心神激荡之下,当即便半跪在了施莺莺面前,拉起她的手,正准备好生剖白一番自己的心迹,恨不能与她生同衾死同穴,就听见谢北辰的声音不早不晚正正好地从门外传来,就好像专门说给他听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