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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声炸响。
策残给他防身的武器,用的都是最好的,能弄死人的,李赖子一直在过电抽搐。
“乖宝,乖宝……”
策残看着这血渍呼啦的一幕,心脏几乎停跳,冲去抱紧他,眼眶猩红:“不怕,没事了,没事了,郎君在这里。”
他家小哥儿,不是依靠他才能活得下去的菟丝花。
只要给他一点条件,他能自己挣扎着突破压迫而生,像岩石下的小草一样。
策残浑身都在发抖,将惊恐的小哥儿死死抱在怀里。
“郎君……郎君!呜呜呜……”姜草生愣愣反应过来,手里的电击棒掉落,扑在他怀里,染血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裳,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
“我杀,杀人了呜啊啊啊……”
姜草生惶恐:“到处呜呜……都是血……他死了呜呜呜……”
“没事,没死,乖乖他没死……”
策残慌忙擦了一把眼泪,就地坐在充满血腥气的地上,将他抱上大腿:“乖宝,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了,都怪郎君不好……”
“郎君呜啊啊啊……”
姜草生还沉浸在自己险些被侵害,又杀了人的恐惧里,在策残怀里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眼眶又红又肿。
“郎君在,没事,没事……”策残恨得额角青筋暴起,咬牙软声哄着,连忙查看他的身子。
掏出用酒精洗湿的毛巾,策残脱下他被撕破的衣裳用大块干毛巾将他整个人裹起,就在原地,用酒精湿毛巾一点一点擦去他身上的血。
万幸,他没受什么伤。
伤得最重的两处,是被敲在后脖颈敲晕时的淤紫,还有被一把摔在地上时,摔红肿的尾椎骨处和磕了一个包的后脑勺。
策残抖着手一一摸过,尾椎骨没有骨裂,身上没有其他内伤,只是小哥儿被李赖子扛着走回这里时,手脚在路上被树枝刮了,划伤细细密密,已经结痂。
伤得不算太严重,身上沾染的血,全是被刀割伤的李赖子流的。
姜草生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哭哑了,一抽一抽的,停不下来。
“乖乖没事了,不怕……”策残软声安抚着他,将他身上的血迹用酒精毛巾擦拭干净,头发梳理顺滑,重新编好小辫子,才捏着他的脸蛋,让他看地上的李赖子。
李赖子浑身都是伤,血流的太多,很快就能死。
但是他不能死在小哥儿手上。
“乖乖看,他没死,只是昏迷了。”策残的声音带着隐忍克制的狠戾,放得很软,带着小哥儿的手,一起摁在李赖子的大动脉上:“他还有心跳,对不对,他的心跳很有力,死人是没有心跳的,对不对?”
策残后槽牙紧绷,一刀扎在李赖子大腿上,李赖子浑身猛地一抽搐,表情扭曲。
姜草生亲眼看着,好一会儿,似是确定他真的没死,呜呜哭着转身搂住策残的脖颈,埋在他怀里,身子发着抖,不愿意再看。
策残眼底的恨意和冷意溢满出来,取出七根尖锐的巴掌长的铁钉。
以前,他不信任何封建迷信,现在,他面无表情,眼里含着恨意将七根镇魂钉钉在李赖子身上,正额头一根最长,扎得李赖子本就开始涣散的瞳孔骤然放大。
最后一刀,将李赖子那二两肉,狠狠割下,踢飞进岩洞外面的海水里。
海浪带着白色泡沫“哗啦”拍打礁石,将那坨肉吞噬。
“乖宝,没事了,我们回家!”
策残换了一大块小哥儿常用的大薄毯,将浑身赤果的小哥儿紧紧裹住,只剩下脑袋在外面,托着屁屁抱起,让他趴在自己脖颈处。
这边海崖高耸,海岸沙滩逼仄,策残抱着小哥儿没法攀爬,只能绕平缓的海滩沿岸走。
路过姜洪志一家子落脚的海滩边,姜洪志的亲哥儿,姜草生的亲堂哥儿,姜立夏,突然问身边盘腿坐在沙滩上耷拉着脑袋的姜洪志:“爹,那个是姜草生吗?”
姜洪志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瞅了一眼,皱眉。
“真的是啊,爹!”姜立夏拉着他的胳膊大喊:“姜草生怎么会在一个陌生汉子的怀里?那汉子之前来我们这儿巡视过一圈,凶巴巴的就走了……”
“昨晚,山里是不是隐约有个汉子很凶的声音传来,说什么只要找到他家小哥儿,什么送回去,肉粮食都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那个很凶的汉子,是不是就是那个策残,他口里说的什么小哥儿,是不是就是姜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