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旧事（第2页）

“不许这么说！找麻烦的明明是他们！”娜娜提着药箱出来，“你放心，就我们这个地方，小混混小打小闹不管，但他们不敢真的惹陶晋元。他爸妈可不像凌家那么多门面工夫，谁要敢对他不利，让他们知道了非让人吃不了兜着走，管对方是谁呢！”她本意在安慰小飞，却没多想提了不该提的。

哎，裴娜娜呀裴娜娜，你这张嘴真的是……

她正暗想怎么跟李潇潇找补，李潇潇却好像个没事人似的，接着娜娜的话头道，“娜娜说得没错。别担心，我们等他回来。”

说话间，载着陶晋元的车子稳稳停在小城河畔。

“去坐坐？”关徐滔看了看只有零星几人在散步的河堤。

陶晋元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关徐滔跟着他走下台阶，一路来到亲水台的石柱栏杆旁，初夏晚风温和却微凉。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喝着可乐。”关徐滔指着身后的台阶，笑容灿灿地看着陶晋元的侧脸，“我当时还觉得有趣，怎么有人喝可乐还非得用吸管呢。呵！”

陶晋元沉默着，望向弥漫天地间愈来愈沉的夜色。

他望向他目光的方向，同他一起沉默。

“晋元……”

“那时候，”陶晋元没应他的话，径直说道。

“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后来我也难过了很久。这点我不瞒你。”陶晋元十分坦然地说。

关徐滔看着他，这点他何尝不知。

“但是我们之间在那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几次三番找我们麻烦，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晋元……”

“你说。”

“首先我要跟你道歉。”他看着他，听来十分诚恳，陶晋元转过脸来，他对关徐滔今天的一切言行都感到陌生，刚才报刊亭旁他的态度和那番话，看来都十分不像他，“为那两个蠢货，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他们再遇到你们，都会绕道走。”

陶晋元看着他，片刻后确认他是严肃认真的，才答了他，“谢谢。”重又隔着蒙蒙暮色望向对岸。

“然后，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以前是个混蛋，当然，我不是说我现在就是个好人了……”

“不必了。”陶晋元打断他。

“不，我那时明明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光明正大地向周围人介绍过你，这对你很不公平……”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再说了。”

“……”

“既然我们都说清楚了，那就到此为止吧。家里人在等我。”陶晋元说完转身要往河堤上走，却被关徐滔一把拽住胳膊，他愠怒地看着那只拽着他的手。那手立马松了劲，却没放开，而是把陶晋元重新拉回刚才站着的地方。

“我还没说完。”他双手支在栏杆上，略弯着腰，用不容商量地语气说。

陶晋元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小飞，瞿翔飞，对吧？瞿家的宝贝儿子，品学兼优，多才多艺，有教养有前途……”

听他一提起小飞的名字，陶晋元瞬间热血上涌，“你没资格提他！”

他却不管陶晋元疾言厉色，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个两家父母都十分满意的‘娃娃亲’，未来儿媳妇。”他说完看着陶晋元，语气像刚才一般悠然，却不容置疑，“你觉得，他们家会欢迎你，会为你们俩感到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