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课（第2页）

学姐后退一步，歪着头将他打量一番，“你认真的？”

“认真的。”

学姐耸耸肩，“OK。知道了。”

李潇潇听得莫名其妙，不甘心地嘟哝道，“学长，倒也不用这么直白地说我不行……”

两人齐齐看向她。

“我又从来没打过网球，再说，再说了……我游泳很好啊……”她说完又悔不应当，这该死的好胜心自尊心，她这是要在学姐面前挣表现吗？

学长不知该笑还是该叹地看着她，学姐则哈哈大笑起来，“要命！怎么这么可爱……”

“我没说你不……我没说你不行……哎……你真的……我，哎……”牟嘉树一时语塞，一个深呼吸后，他对着柳伶说，“好了，请回吧。”

“切……”柳伶白他一眼，怪他坏了气氛，“潇潇拜拜，下次见哦！”她冲李潇潇亲热地摆摆手，露出让人怎么也看不够的笑，往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学长敛起一贯的笑脸，表情专注，也不似平常爱开玩笑打趣，就好像要苦练准备接受测验的人不是李潇潇而是他。

他从李潇潇的站位和握拍纠正，“双脚与肩同宽，稍宽一点也行。”他在李潇潇旁边示范起来，她也一板一眼认真学起来。

这门课的老师除了课堂开始的示范外，基本不做过多的教学和纠正，但是骂人或冷眼瞪人倒是很有威慑力，所以同学们轻易不敢发问，旁边有的同学一看有这机会也凑了过来，场面颇像一堂小班网球课。

“重心在前脚掌，膝盖稍微弯一些，一些就好，对。然后上身稍微前倾，紧盯来球……”他一边示范动作，一边看着李潇潇，看她跟得好，自然很满意地继续讲下去，“想象来球的方向。”

他随即又过来纠正了一番李潇潇握拍时的拍面方向，而后轻轻在她手臂和手腕拍了拍，低声道，“放松。球来了再使劲。”

他语气虽平淡自然，身体也谨慎地与李潇潇保持着距离，但这一下还是让李潇潇不自觉地紧了紧身子。他似乎有所觉察，往旁边站开一步，重新拿起自己的球拍，“想象一下球来的方向。”他摆好姿势指指身体侧前方，又指指自己的腰，“大概跟腰差不多高度。这时重心从后脚转前脚……然后……潇潇，手臂不用太直，手腕固定，对……”他耐心而认真，时不时再亲自纠正她的动作，或提醒她放松，李潇潇也投入其中，很快找到了感觉，迫不及待想要实战一番。

“然后，球来了，紧盯哦……准备击球时，拍面垂直或稍稍前倾，用肩膀。”他拍拍自己的肩，再指指李潇潇的，“以肩膀为轴转体，带动挥拍，击球！”他随着自己的讲解也将动作一气呵成，“拍子自然挥到左肩上方，对，自然地，然后快速回位，准备下一击！”

他站直身，看着正在回味刚才整套动作的李潇潇和一众学弟学妹，“怎么样，试试？”

李潇潇又复习两遍，“好，试试！”

虽说还没消化全部要领，身体也时不时不听使唤，或者还不适应发力和放松的节奏，但学长耐心十足，只讲网球，不摆道理，不只是李潇潇，大家也很快领会要诀，士气重振，又砰砰砰地对墙练习起来。

牟嘉树退到球场边缘旁观，不时远远喊话提醒李潇潇“放松！”“把球盯紧了！”又偶尔鼓励道，“漂亮！”

而反复练习的李潇潇在完成十五个连续击球后，兴奋地跑去与站在一旁正笑着为她鼓掌的学长击了个掌，“谢谢学长！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等我拿了高分请你吃饭！”

“哦？”牟嘉树挑挑眉，眼看又要像平常那样打趣她，“拿了高分才请？”

“放心！我肯定拿高分。”她信心十足。

“那我拭目以待？但是现在，我看你还是再练练吧。”他双手抱在胸前，球拍揣在怀里，用下巴指了指那片球痕斑斑的墙。

“那我去咯？”

“去吧去吧。”

李潇潇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学着牟嘉树冲他隔空敬个礼，他笑着摇摇头，回敬一个，而后收拾好球拍，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跟小飞通电话时，她元气满满，信心十足，说昨晚经高人指点，基本能稳定连续击球的数量了，这几天再练习练习，考试十拿九稳，说不用担心她的网球测验，过来只管玩就行。

小飞一听她和前几天灰心丧气截然不同的语气，轻笑问她是哪位高人这么厉害，一夜之间让她脱胎换骨。

“岂止是我！他简直是天神下凡，拯救了我们这一堂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