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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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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轻轻摇头,眼神却透着忧虑:“表面平静,但昨日我发觉凤仪宫多了几个生面孔,身手不凡,似是江湖人士。而且,皇后最近频繁召见中书门的人。”

沈述安冷笑:“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布局。皇上加封我为太子少傅,她得知后必定更加忌惮。”

“太子如今几乎被软禁在东宫,皇后以‘专心学业’为由,不许外人探视。”云歌忧心忡忡,“我担心她是要将太子牢牢控制,以待。。。”

“挟天子以令诸侯。”沈述安接上她未说完的话,面色阴沉,两人沉默片刻。

沈述安收回思绪,正色道,“皇后在中书门的势力不容小觑,我怀疑裴琰一直在暗中密谋助力,他在朝堂的地位很高,影响力不是我可以相提并论的,我已经命人暗中查探。对了,珠儿公主近日可好?你多留意些,别让她再惹出乱子。”

提到永宁公主珠儿,云歌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那丫头,从清河县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神不守舍,估计每天都想着去找她的景轩哥哥。”

沈述安也笑了,眼神却有些复杂。林景轩,云歌的兄长,是云歌在林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如今还不知道云歌就是林晚辞,几次三番的试探云歌,他眼中那种对云歌毫无理由的信任与心疼无法掩饰,以至于珠儿吃醋以为林景轩默默的爱慕着云歌。

沈述安总觉得他与云歌在一起时时间过的很快,不管多么的依依不舍,现在也要看着她离开。沈述安望着云歌远去的背影,心中想着,现在的云歌已不完全是我认识的林晚辞了,不管是容貌亦或是她身上属于阿史那·云歌的一切都显的如此出众。异国公主的身份又因为聪慧更被特选入为女官,她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更屡次在关键时刻助他一臂之力。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卓越耀眼。云歌,她现在是他对抗皇后的重要盟友,更是他心中挚爱,这一点毋庸置疑。

凤仪宫深处,暖阁四面垂着厚厚的绒帘,隔绝了深秋的寒意。皇后萧氏端坐主位,虽已年过四旬,却保养得宜,凤眸流转间不怒自威。她面前跪着一个身着深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眼神锐利。

皇后萧氏几次针对沈述安的刺杀行动失败,震怒不已。可恶的是珠儿公主与沈述安、云歌越走越近,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苏恒,你太让本宫失望了。”皇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

苏恒低头请罪:“是臣低估了沈述安和云歌。不过娘娘放心,员外郎郭文,他已然认罪被打入天牢,并没有累及到您……”

“好一个没有累及,我如今禁足凤仪宫,父亲大人被架空实权,还要怎样才合你意?”

“苏恒惶恐,请娘娘息怒,三日后是太后寿宴,届时各国使节都会到场。我们可以在宴会上让云歌出丑,甚至。。。安排一场意外。”

皇后眯起眼睛:“详细道来。”

苏恒凑近低语,皇后听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就依此计行事。至于珠儿那丫头,本宫自有办法让她乖乖听话。”

太后寿宴当日,宫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云歌本不愿参加,但作为有品级的女官,不得不列席。她感到皇后及其党羽的目光如影随形,心知今日必有不测。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上突然提议:“听闻云歌公主琴艺超群,不如为太后献上一曲,以助酒兴?”

云歌心知无法推辞,只得应下。她选择了一首简单的宫廷乐曲,弹奏时全神贯注,生怕出错。曲毕,众人礼貌性地鼓掌,皇后却笑道:“曲子弹得不错,只是少了些韵味。本宫记得以前宫中的林妃生前最擅《广陵散》,云歌姑娘可会?”

云歌心中一震,《广陵散》是晚辞最拿手的曲子,但难度极高,鲜少有人能完美演绎。她若弹得好,必引人怀疑;弹得不好,又会在各国使节面前丢脸。

正当她为难之际,沈述安起身解围:“9。”

太后欣然应允,云歌感激地看了沈述安一眼,顺利弹完《鹤冲霄》。皇后计划落空,面色不豫。

慈宁宫内一派喜庆祥和。金碧辉煌的殿宇中,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珠儿公主身着绯色宫装,坐在太后下首,正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裙角的流苏,眼睛里都是林景轩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酒过三巡,皇后萧氏含笑起身,端庄地向太后敬酒:“母后,今日良辰吉日,臣妾有一喜事,想为这寿宴再添一重喜庆。”

太后慈眉善目,笑道:“皇后有何喜事?但说无妨。”

皇后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珠儿,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永宁年岁渐长,活泼可爱,臣妾想着,也该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了。臣妾的侄儿萧煜,文武双全,品性端良,与永宁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亲上加亲,岂非美事一桩?”

珠儿拨弄流苏的手猛地顿住,指尖瞬间冰凉。萧煜?那个眼高于顶、纨绔之名的萧家子弟?一股怒火夹杂着恐慌直冲头顶,她几乎要立刻站起来反驳。

然而,目光所及是满殿的宗室亲贵、文武大臣,以及太后满是褶皱却温和的笑脸。此刻发作,不仅是抗旨不遵,更是搅了皇祖母的寿宴,大不孝之罪。

电光火石间,珠儿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瞬间绽开娇憨无比的笑容。她起身离席,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扑到太后身边,抱住太后的手臂,小嘴一撇,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十足的委屈:要

“皇祖母!您瞧母后嘛!就这么急着把珠儿嫁出去吗?珠儿还想多陪皇祖母几年呢!珠儿不要嫁人,就要赖在皇祖母身边,天天给您解闷儿!”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着太后的手臂,眼圈竟微微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滴下泪来,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生怜爱。

太后果然被她逗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哎哟,瞧瞧这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好好好,皇祖母也舍不得珠儿。”

皇后脸色微沉,却依旧维持着笑容:“母后,女儿家终归要……”

“皇祖母!”珠儿不等皇后说完,声音更加甜腻,带着小女儿家的蛮不讲理,“寿辰之日,只谈风月,不论嫁娶嘛!再说了,珠儿的婚事,怎么也得等皇祖母您亲自点头,精挑细选才行,哪能这么随便就定了?母后就是嫌珠儿烦了,想早点把珠儿打发出宫!”

她巧妙地将“抗旨”转化为小女儿对祖母的依恋和对婚姻的羞涩,既全了皇后的面子,又明确表达了拒绝之意,更将最终决定权推给了更疼爱她的太后。

太后被她说得心花怒放,指着她对众人笑道:“你们看看,这丫头被哀家惯得越发没规矩了!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今日只享天伦之乐!”

珠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依偎在太后身边,仿佛一个不谙世事、只知撒娇的少女。唯有垂下眼帘时,眸中才飞快掠过一丝坚定与后怕——她绝不能嫁给萧煜,她的心上,早已住进了一个挺拔如松、正直如剑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此时也怔怔的看着珠儿发呆,似乎被刚刚皇后的话震慑到了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宴会结束后,珠儿在回廊上突然被几名宫女“无意”中撞倒,衣袖被茶水泼湿。一名看似好心的嫔妃提议带她去更衣,珠儿虽觉可疑,但湿衣不适,只得跟随。

谁知刚进入偏殿,门就被从外锁住。珠儿心知中计,试图破窗而出,却发现窗外早已有人把守。更糟糕的是,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原来那杯泼在她身上的茶水中下了迷药。萧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嘴里心肝宝贝的喊着向她扑过来。珠儿连踢带打,吓的直叫“滚开,你这个畜生。”萧煜那里肯放手,这一次有皇后给自己撑腰,如此艳福不能错失了去。

就在珠儿支撑不住时,门外传来几声闷响。随后门被撞开,林景轩冲了进来,身后是云歌和几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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