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的话不就和死掉一样吗(第2页)
“我哪有不愿意和你们相处,髭切你怎么凭能空污人清白呢?就是这个游戏吧,陪我走过了四分之一的人生阶段,就算只是个游戏,也已经变成习惯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彻底抛开不玩的。”
李莲歌心有余悸的将差点飞出去的平板放好,好声好气的跟冒着黑气的假笑髭切解释。
“可是你没否定前面的话呢~嘛,既然都这么说,大家也完全没资格抱怨了,毕竟按你的说法我们才是后来者啊。所以比起眼前的我,你也会更喜欢游戏里的髭切吗?”
髭切先是点出了李莲歌避而不谈的问题,然后拖着尾音停顿了一下,似乎被她后面的话说服了,黑气冒的没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要否定,我确实是喜欢鹤丸,也喜欢游戏里极化后的髭切。纠结这个问题就跟纠结为什么二胎比头胎晚遇那么久到家长一样,没有多少意义。”
李莲歌本来不想谈这个问题,但髭切问了,看在他最近替她批了不少文件还基本保持一个全宠溺态度的份上,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他人出于善意的接近,李莲歌不想用差太多的回应敷衍过去。
“游戏只是游戏,想象的再怎么美好也只是一串虚拟的数据。身边的真实才是最重要的,这些道理我再清楚不过。”
这样的冷静剖析让依旧假笑的髭切换了副略显惊讶和茫然的表情,李莲歌在他有点失败的表情管理中继续解释着。
“可是,你要知道没有游戏我是不会来这当审神者的,与刀剑付丧神结缘的起始就是这个虚拟的游戏啊,太纠结这个真的没有多少意义。
数据是虚拟的,但相处的回忆是真实的,感受到的喜悦和幸福也是真实的,受到来自游戏刀剑的鼓励后,做出的改变是真实的……爱——也是真实的。所以,知道我的游戏本丸无法成真后,失落和遗憾也是真实的。”
提到‘爱’这个字时,李莲歌的声线有点模糊和失真,眼睛中聚起了一点水汽,嚅嗫的嘴唇将短促的音节反复品尝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爱?真是让刃嫉妒的感情啊,就这样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吗,主人?”
髭切的瞳孔在听到这个字后失焦了一瞬,唇角再也无法扬起弧度,像个男鬼一样盯着李莲歌。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只顾回头沉浸在遗憾里而忽略现在的一切,就会永远错过当下和未来,成为活在过去的人。我怀念过去和游戏里的刀剑相处的时光,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一直被回忆占据所有视线,无法留出足够的目光给现在。”
李莲歌丝毫没有被男鬼味溢出的髭切盯得退缩起来,一双总是雾蒙蒙的杏眼认真的注视着他,眼底清晰的映出髭切的身影。
“而混淆游戏里的他和现在的你,既让过去对‘髭切’产生的喜欢变得浑浊可笑起来,不再单纯美好,也不够尊重好好对待我的你。
我不会希望你向想象中美化过的游戏形象靠拢,更不会对无法笑着说‘要作为主的重宝好好努力’的你失望。”
如果李莲歌一心只沉浸在游戏本丸无法成真的失望中,如果这个本丸的髭切是同人里那种需要她先用爱感化才肯改变一点态度的样子,她根本不会在刚到本丸没多久时便接受髭切的点心投喂。
“你的重宝?嗯……游戏里的‘髭切’还真是会说话啊,难怪你会喜欢呢。不过,期待我将来会说出更好听的话也可以哦,为了你而修行不是必然会发生的未来吗?”
髭切听到这话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男鬼味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甜蜜的笑容重新出现在了他脸上。邪恶奶黄包将暴露的黑色芝麻馅又掩藏起来,恢复无辜且迷糊的气质。
看着表现,应该是过关了。李莲歌松了口气,开始和他商量封口的事。
“是是,我知道了。所以这件事可以不要让第二个刃知道吗,纠结这个真的没多少意义的对吧?要是每个刃知道后都来问我,一个个解释过去岂不会累死?你不会忍心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吧,好阿尼甲。”
李莲歌细节变换称呼收买眼前的髭切,然后翻出早已做好的特殊御守递给他,试图以此感化平安京老刀的邪恶刃格。
“唔,你还真是会拿捏大家呢,忠犬君那天一脸失落的走进天守阁,又一脸笑容飘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吧。礼物我就收下了,至于要不要说出去嘛——”
在李莲歌逐渐紧张起来的视线里,髭切拉长语调故意拖延不肯直接说出决定,在李莲歌忍不住冲过来拎着他的衣领质问前,及时吐出下半截话。
“当然不忍心啦,都喊阿尼甲了,不答应的话感觉不太好呢。放心吧,我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髭切的邪恶刃格被感化了,但没有被完全感化。有着妹妹头发型和蓬松刘海的太刀又将眼睛笑的眯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这算什么,满足老刀的恶趣味吗?’
李莲歌眉毛跳了跳,有点像是被耍了一下的不爽啊。心里有种倒反天罡的荒谬感,从来都是她逗别人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哪有反过来被逗的道理。
暗地默默记上了一笔,但李莲歌一点没表现出来,只是催髭切赶紧跟着一起去吃饭,再拖下去长谷部就要过来一起喊人吃饭了。
后面两刃再争宠,李莲歌就指定埋头干活的膝丸,这样怎么不算源氏的胜利呢。想必髭切作为兄长的格局是有的,四舍五入也算是他赢得了更多的相处时间。
于是移栽玉兰的那天,三振试图跟上来当挂件的刀都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掉,得了好几天的偏待,是时候该再把一碗水端平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