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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取出沉重的方盒,输入密码,展开后,是两份密封的档案袋,解开系绳,视线聚焦于纸张上的文字,这是安放污染物、下毒事件的罪犯资料。
多名哨兵和一位向导,很容易还原作案过程,但无法理解动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风险极大,且注定失败,是什么蛊惑了他们,犯下这样的罪?
连续熬夜,他身体疲倦,思绪也慢半拍,摘下眼镜,揉压晴明穴,松开紫色领带,将它挂进衣柜,解开衬衫纽扣,换衣服躺上床。
夜深人静,没有新消息,但他睡不着,隐患挑战着他的神经,任何暗地里的危险都无法接受,索性坐起来,草拟了一份安全预案。
他有意让她和别的哨兵接触,特别是值得信任的队伍,但当事情真如他所愿的发生,又莫名不适,难以忍受她的目光为他人停驻。
无论谁怎么想,时间都会流逝,太阳照样升起。
光线撒进室内,刺耳叫声轰得头震,他睁开眼,窗框被铺上金色。破天荒的,没有被生物钟唤醒,甚至错过了闹钟。
半睡半醒时听得模糊,又一道女声传来,耳尖微动,他听清了,在呼唤他,掀开被子就往外跑。
“长官!”
“长官!”
徐珊珊缩在床根,两脚踮着,手中抱着枕头,用一角对着沿着床单往上爬的小毒物,一只蜘蛛,它比排球还大。
她刚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变成趴伏的姿势,换了个姿势,背对着窗口,想再睡一会儿。然后她撞见,两根尖棍一样细长步足探在空中,关节发红,边缘还附有刚毛,中间两只螯肢往里伸动。
凉意透心,她一下子清醒了,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脚往前蹬,人往后蹿,床单滑动,枕头飞落,那蜘蛛抓力也牢,跟着落到床沿,往下掉时还会嗦丝。
她下意识地抄起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却发现没什么趁手的,太短了,它颜色那么鲜艳,配上这体型,比老鼠更恐怖。她瑟瑟发抖地抱住另一个枕头,想着它要是靠近就摁下去憋死它。
蜘蛛每次靠近,她就拿枕头抖落床单,直到大半边床垫都露出来,但它还是乐此不疲地往这里爬,她害怕得不行,看向房门,下一秒直接扔了枕头,奔向门口。
门锁,两道门锁,早知道不锁门了,不知道到底是防住了谁,她着急忙慌地一边开锁,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脚乱,抖着手,往回看,它不往床上爬了,又调转方向往她这来。
她这才想起,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扯着嗓子开始喊:“长官!”
“长官,你在吗?!”
越来越近,终于将门栓取下来,她也越叫越大声,还幻想着,可能是自己又被小蘑菇误伤了,直到脚趾传来真实的触感,门把手拧开,重重地将门拉开,往外扑出去,一下子弹了两米远,远超跳远记录,像个青蛙一样趴在地上,不敢往后看,手脚并用地往楼梯跑。
男人从门里出来,身上穿着家居服。她刚要滑下楼梯,就被抱住了腰,还以为被抓住了,又发出一声尖叫,但触感不对,直到听到叹息声,才卡壳似的转回头。
“长官,”她小声问候,对方眼底发青,有些凹陷,一副长期熬夜的样子,手撑在肉感大腿上,想要钻出来。
“别动。”
“好,”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这不重要,她极快地忽略了两人的肢体接触,转而回头看,指着卧室:“有只好大的蜘蛛,毒蜘蛛,你看见了吗?”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被精神体祸害,语气不太有把握。
话刚说完,蜘蛛就从门口爬出来,女人瞳孔放大,汗毛竖立,手和脚都挣扎起来,在怀里很不老实。
“那是我的精神体。”
“啊,你的精神体?”
她重复这句话,突然意识到其内涵,顿时放松,手脚垂软,“你为什么要让它进我房间?”
山昊:“这是我的住处。”也是他的领地,但从未见过它私自跑出来。
“它趁我熟睡,松懈的时候偷跑出来。吓到你了,我很抱歉,你可以和我提补偿。”
她一直扭头,脖子有点酸,总是这么个姿势也不是办法,“不用了,长官,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好。”
男人卸力,她才一手撑着楼梯把手,一手抓着腰,将自己调整成直立站姿。
“那我刚刚,你都看见了?”
山昊:“嗯,你跳的很远,应该能拿良好。”
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好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出于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没敢像对其他精神体一样上手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下楼梯。
“你不喜欢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