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八十二章(第59页)
狗崽子:“汪!”
当那颗毛茸茸大脑袋不要脸地凑过来求摸时,男人微笑,眼角变得柔和下来——
他小狗终于长到了成年。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早晨起来,男人会花半个小时冲凉,这个期间里,狗崽子会花十分钟飞解决自己第一轮早餐,然后去浴室门口蹲好,等男人出来换好衣服——通常雷切扣好扣子后一秒,原本蹲地上歪头认真看他穿衣服狗崽子就会嗷呜一声掉头就走,率先开路用大脑袋顶开牢房门,然后一路小跑到楼梯边,站起来一爪子准确地拍向通往一楼摁键,再次蹲好,等雷切慢慢吞吞地走过来时,电梯正好他们面前打开。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进入电梯。
放平常,他们就要去晨练或者餐厅开始正式早餐了。
然而今天却有所不同,出了二号楼,他们转声就走上了通往三号楼路上——三号楼天台因为拥有一座非常合适做道具小木屋成为了他们舞台剧后共同商量决定公演场地,开始时候,联想到了那个噩梦狗崽子还囧了下,后来一想卧槽不至于吧,也就欣然接受了。
雷切带着狗崽子来到三号楼顶层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各就各位地布置场地了,见到雷切,斯巴特大叔立刻凑上来说了些有没废话作为战前动员——阮向远耐心听了一会儿,觉得大叔话基本可以总结为“不要乱来”四个大字。
百般无聊,狗崽子扭头走开,颠颠儿踩干净积雪上,他吐着舌头猥琐地摸到道具箱旁——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四支DK巧手制造以假乱真猎枪,狗崽子依稀记得这玩意还是自己当搬运工运木头呢——也算是老子劳动成果了吧?
这么一想顿时兴趣就上来了,抽着鼻子凑近猎枪闻了圈儿,变态地欣赏了下自己劳动结晶,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
整整齐齐摆着四只猎枪,枪托完整光滑…
所以,象征着劳动光荣,属于老子牙印呢?
哪去了?
嗷呜一声,大爪子雪地上胡乱踩了一圈,强迫症一下子犯病狗崽子拙计了,围着四只猎枪又闻又看,直到作为猎枪使用者白莲花冲上来,大声地叫着“你干嘛对着道具尿尿”引来一堆人,其中包括雷切。
于是,被诬陷狗崽子就这么一步三回头地,被雷切抓着项圈脱离了那些道具。
VIP章节81光篇·终
从那堆道具旁边被拖走之后,阮向远曾经三次试图蠢主人跟别人说话时候抓紧机会开溜回去看个究竟,然而,就好像下巴底下长着眼睛似,雷切大人就是可以做到一边指挥二号楼人搭建舞台,一边若无其事地弯下腰准确地一把抓住蹑手蹑脚转身要搞胜利大逃亡狗崽子——如此动作重复了三次之后,狗崽子脑袋上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啪地一声,非常用力。
阮向远:“嗷呜呸!”
——次奥!打那么用力,也不怕把老子打傻了一会上台忘记台词么!
被猪队友似蠢主人牢牢地抓着项圈,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道具箱子,这一次,狗崽子轻而易举地就看见那堆道具旁边恶心巴拉地冲每一个路过人微笑米拉,但是很显然,无论怎么微笑,打从他阮大爷误打误撞跑过去逛过圈之后,白莲花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堆道具——这让本来就心生疑惑阮向远觉得加不对劲。
耷拉着舌头,像个跟屁虫似跟雷切身边,阮向远一路上抬着头用眼睛去瞅雷切,要么就是张嘴去拽男人裤脚死劲儿拖——
但是没用,随着舞台剧开演时间越来越逼近,阮向远心中那股强烈不安却越发地强烈起来,但是此时已经忙到飞起雷切无论如何再也都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阮向远发誓,他第一次那么烦雷切是个王事实,打从他们来到三号楼顶层,男人就好像一只勤劳小蜜蜂似忙个不停——
曾经狗崽子觉得,认真工作男人确实很帅是没错,但是现他觉悟了,眼前这位压根就不是什么“认真工作男人”而是“实实工作狂”
“嗷呜!”
“嘘,隼,等等。”
“…”嘘什么嘘?等什么等?!等等等你大爷,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老子还叫你搞毛线?
第无数次地试图跟蠢主人对脑电波失败之后,狗崽子都无奈了——
以后,谁他妈再说你是不靠谱王老子第一个冲上去抽他,就凭你忙起来连这么可爱老子卖萌都懒得看了,光冲这点,就一只被冷落宠物这个客观角度来看,发誓放眼整个绝翅馆就没有人能比你雷切热衷于王权者这个职位上发光发热。
翻着白眼顺出大爪子拍了拍他身边此时此刻正忙着跟斯巴特大叔说话红发男人,当他爪子都抽筋,这一次连斯巴特大叔都看不下去了——中年男人停止了说话,伸出手指了指雷切脚边下方某个方向:“老大,小狗好像有话要说跟你说啊。”
斯巴特说完,狗崽子郁闷哭了——
卧槽连斯巴特大叔都跟劳资对上脑电波了雷切大爷您还无动于衷走出去你有脸说是跟我同床共枕半年主人?
“没关系,不用理它,”关键时刻专业掉链子三百年蠢主人雷切狗崽子滴血注视下说“马上要上台了太紧张,撒娇要摸而已。”
斯巴特大叔恍然大悟加那种“这么大了还撒娇真不要脸”暧昧目光把阮向远被气得恨不得当场从三号楼顶层跳下去一了百了顺便以示清白。
阮向远回头看了眼道具箱子堆放处,白莲花蹲矮那组箱子上面,当狗崽子回头去看他时候,他也正好将目光扫视过来——于是,那双漂亮、此时此刻似乎充满了某种疯狂期待眼睛,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跟阮向远对视上了,对于此次并不惊喜四目相对,双方均是微微一愣——
当狗崽子拧着脖子以异常艰难角度冲白莲花呲牙发出低声咆哮时,后者却一改平日里那种唯唯诺诺地个性,他蹲木箱子上,少年半张苍白脸都埋环抱于膝盖上手臂后面,那双眼睛确实异常灵动,但是当那里面闪烁着脱离理智常规兴奋时,各种情绪掺杂一起,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疯子。
米拉身后,是那四支另阮向远疑惑不已猎枪。
中间来来往往人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三号楼楼顶上,就好像只剩下了阮向远和那个疯狂而苍白少年,他们对视着,不像是犬类与人类对视,反而像是人类与人类之间——
当伊莱身上浓郁香水味儿从门口处飘来,耳边,斯巴特大叔也大声地含着“各就位准备开始录影”阮向远看见米拉动了——那个少年从蹲坐姿势站了起来,他站那堆木箱子上,寒风冽冽吹鼓胀起他淡薄衬衫,背后铺天盖地白色雪景之中,那些圣洁纯白积雪,将少年苍白肤色映衬成了一种发灰黯淡白,非常难看而刺目颜色,让人几乎想象不到这样肤色应该出现一个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