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三面合围迫秦王（第3页）

薛万彻率骑兵率先冲入，直扑军营监狱。张士贵则带队攻占粮仓与军械库，泼洒火油，准备焚烧。

城中唐军惊醒，仓促应战，然大雪阻路，援兵难至，指挥混乱。不到半个时辰，全城已落入汉军之手。

监狱打开，一千余名被囚降卒获救，见秦敬嗣亲至，纷纷跪地痛哭，叩首不止。

“吾等以为必死，不意将军冒雪来救！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秦敬嗣亲手扶起为首之人，沉声道：“我许过尉迟将军，必救尔等。一诺千金，岂敢失信？”

当即下令：伤者包扎，饥者赐食，愿从军者编入新伍，愿归田者发给路费、耕牛一头、种子五斗，遣返故乡。

随后，点燃军械库。烈焰冲天，浓烟滚滚，数十里可见。秦敬嗣立于城头，望着大火，低声道：“这一把火，烧的是仇恨，照亮的是希望。”

大军撤离时，顺手摧毁浮桥，切断南北联系。

七日后，捷报传至洛阳，新帝李善道览毕，激动难抑，当廷宣布：“自今日起，每年腊月十五为‘救民节’，全国休战一日，祭奠忠魂，感恩将士！”

而关中震动，河东哗然。李渊闻蒲坂失守、军械尽毁，气得吐血昏厥。李世民得知秦敬嗣竟敢雪夜奔袭三百里救人，久久无言，终叹道：“此人非但善战，更重信义。得士如此，天下焉能不定？”

自此，唐军内部开始出现大规模逃亡潮，尤其是河东诸郡，士卒纷纷脱甲归田，或投汉营，或入山为寇，不再愿为李氏卖命。

秦敬嗣趁势发布《赦罪诏》：凡唐军士卒，无论官阶高低，若愿归降，一律赦免前罪，授田安家，永不追责。若携械来投，更赏银十两。

短短一月，归降者逾八千人，其中不乏校尉、都督级将领。汉军兵力迅速扩充至五万，战马增至一万五千匹，实力远超初期。

更重要的是，天下舆论已然倒向大汉。

民间流传新童谣：“**秦公雪夜渡黄河，千军救我出牢窝。宁随汉帜死沙场，不为唐奴活阎罗。**”

街头艺人绘成画卷，四处售卖；说书人将其编为长篇评话，在茶楼连讲十日，听者泪下。

至此，大汉之名，深入人心。

而秦敬嗣并未因此自满。

他在洛阳设立“史馆”，命文臣编修《兴武实录》，详载每一场战役、每一次赈灾、每一项新政，务使后人知今日创业之艰。

又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前隋遗书、儒家典籍、医卜星象之学，凡献书百卷者，赐爵一级，授田百亩。短短三月，收书十余万卷，藏于洛阳“文渊阁”，成为乱世之中唯一保存完整的文化宝库。

有人问他：“将军功高盖世，为何尚汲汲于书册？”

他答：“兵马可夺城，文章可传世。今日之胜，若无史书记载，百年之后，谁还记得我们为何而战？”

春风拂面，冰雪消融。

渭水解冻，桃花初绽。

秦敬嗣立于华阴原高台，遥望东方朝阳升起，照耀万里河山。

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五万雄师，是重建秩序的二十州郡，是千千万万含泪微笑的百姓。

前方，是潼关的残雪，是长安的暮云，是尚未终结的征途。

他轻声道：“这一局，确实才刚刚开始。”

风起，旗动，战鼓隐隐，如雷滚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