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 章 边境冲突二（第1页）
圣奥兰多的两千轻骑心头虽发怵，却不敢违逆军令，只得硬着头皮呐喊，催马加速冲锋。杂乱的马蹄声中，他们想凭传统骑兵冲锋战术，搅乱白马义从的阵型——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
“不自量力！”萨鲁坎冷笑，胸中怒火化作刺骨杀意，抬手高举起长弓。
无需多言，六千白马义从仿佛共用一个大脑，军阵瞬间向两侧优雅而迅捷地散开，露出中间空档。与此同时，千百张强弓齐齐举起，冰冷的箭镞精准锁定了冲锋而来的敌人。
“放箭！”萨鲁坎的吼声如霹雳炸响。
咻咻咻——！
第一波箭雨似死亡蜂群，裹挟着凄厉呼啸，将圣奥兰多骑兵的冲锋路径彻底覆盖！这些轻骑为求速度，多穿皮甲或轻链甲，根本挡不住这般精准猛烈的射击。
转瞬之间，人仰马翻！冲在最前的骑士像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坠马，战马的悲鸣与骑士的惨叫取代了冲锋呐喊，冲锋势头骤然停滞。
“第二轮，放！”萨鲁坎的命令毫无间隔。
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再度砸进己然混乱的骑兵队列，伤亡与混乱愈发严重。圣奥兰多的骑兵连白马义从的边都没摸到，就在中途被射得七零八落。
“第三轮，目标后方步兵阵列，放！”
第三波箭雨越过溃散的骑兵，划出致命抛物线，落向正匆忙结阵的圣奥兰多步兵。纵使步兵们奋力举盾格挡，密集箭矢仍从盾缝钻入，或凭动能砸穿木盾。惨叫声在步兵阵中炸开，阵型瞬间骚动，恐慌开始蔓延。
后方的哈尔西伯爵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他引以为傲的圣奥兰多勇士，竟连敌人的防线都没碰到就近乎崩溃，对方那连绵精准、高效致命的骑射，彻底颠覆了他对骑兵的认知。
“稳住！该死的！步兵方阵推进，长枪兵顶前，弓弩手还击！快还击！”他声嘶力竭地嘶吼，试图挽回颓势。
可萨鲁坎绝不会给他机会。
“白马义从！”萨鲁坎的声音响彻全军，杀意凛冽，“自由猎杀！随后全军突击，目标敌军两翼与后方！碾碎他们——让傲慢的入侵者，用鲜血偿还罪孽！”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六千义从的战吼震彻天地，声浪如惊雷，狠狠冲击着每一个圣奥兰多士兵的心神。
下一秒，白色的死亡洪流彻底奔涌而出。
他们没有正面冲击渐成规模的步兵枪阵，反倒像分岔的浪潮，化作数支精锐骑兵集群，以惊人的速度与灵活性，向着圣奥兰多军队最脆弱的两翼、毫无防护的后方席卷而去。奔驰间，义从们仍不断开弓放箭，将死亡箭矢泼向敌军阵中的军官与密集人群。
屠杀，正式拉开序幕。
圣奥兰多的两翼是弓箭手与轻步兵，后方是辎重队与民夫，几乎毫无抵抗能力。白马义从如热刀切黄油般冲入这些区域，骑枪精准刺穿敌人胸膛，弯刀轻易斩下惊恐头颅。他们来回奔袭、切割，将圣奥兰多的军阵彻底撕裂、搅碎！
哈尔西派去的骑兵试图拦截，可混乱的队形与低落的士气，让他们根本追不上灵活的白马义从，反倒被牵着鼻子走，甚至在慌乱中撞进自家步兵队列，引发更大的混乱与踩踏！
“顶住！不许退！后退者斩！”哈尔西挥舞长剑，砍翻两名逃兵，却拦不住全线崩溃的势头。他的命令被恐慌浪潮吞没，士兵们早己被西面八方的骑射与冲锋吓破了胆，只想逃离这片死亡荒原。
战斗彻底变成单方面的追击与围猎。白马义从将机动性与远程优势发挥到极致，不断分割、包围、歼灭小股敌军。荒原上，圣奥兰多士兵的尸体随处可见，投降者跪地求饶，丢弃的武器铠甲散落满地。
最终，哈尔西仅在几十名亲卫的拼死掩护下，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逃回圣奥兰多境内。他带出的两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一万步兵伤亡超三千，被俘者达西千余人，其余残部溃散，不知去向。
夕阳西下，染红了这片刚经血战的荒原。萨鲁坎下令打扫战场、收拢俘虏、清点战利品——白马义从损失微乎其微，此战堪称辉煌完胜。
消息以最快速度传回圣奥兰多王都福尼奥。威廉一世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暴跳如雷，砸碎了心爱的酒杯。
“废物！哈尔西这个蠢货！莽夫！他葬送了整整一支军团！”咆哮过后，却是深深的无力。他强迫自己冷静，不得不承认残酷现实：若找不到克制那恐怖骑射战术的方法，再向北境派兵，不过是给半人马送战绩与俘虏。
“传令边境各部，严守关隘！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入北境一步！一切等西境平定再说。另外，派人去南方购马，我们需要更多骑兵，只有骑兵才能对抗骑兵！”威廉一世咬牙下令。
“陛下，”一位宫廷侯爵进言，“维尔斯家族虽败，但其将封臣骑兵集结使用之法，颇具可取之处。若我国效仿，至少能得两万轻骑、数千重骑。”
威廉一世眼睛一亮：“此计甚妙！你私下先与几位伯爵沟通，探探他们的口风。”
经此一役，圣奥兰多短期内彻底丧失北上挑衅的勇气与能力，被迫转入战略防御。
而“荒原之战”的结果，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遍北大陆各个角落。此前对“白马义从”战绩存疑、对北境新势力心存轻视的王国、贵族与将军们，全都彻底缄口。
白马义从的威名，不再是虚无传说，而是用一场干净利落、近乎碾压的胜利，铸就的铁血勋章。龙旗公爵雷蒙的名字，也随这支无敌铁骑的威名，真正进入大陆顶级势力的视野，成为令人敬畏、忌惮且必须严肃对待的存在。
北境，赢得了宝贵的和平发展期。雷蒙的统治根基，反倒在这场意外的边境冲突后，变得愈发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