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班六十一（第2页）

田柾国微怔了一瞬，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没有否认，郑重点头应了声：“内。”

又简单寒暄了几句，前辈招呼着让他回去正常吃饭他才顺势礼貌告辞。转过大厅在林汀若刚刚消失的地方仔细洗了个手，回到他们订好的包间。

林汀若已经脱掉了外套坐在桌前，按照以往的习惯点好了菜，捧着田柾国的手机查看缺漏。

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来，黑发全部利落地扎在脑后，匀称的头和一张素净的脸蛋展露无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这么快就回来啦。”

“就打了个招呼。”田柾国把外套挂好，在她身旁坐下，手臂习惯性环在她的腰间，脑袋靠上她的肩膀，“点好了吗？”

林汀若把手机往他面前移了移：“你看看还想加什么吗？”

“今天想喝酒。”田柾国没有接过手机，在她侧脸落下一个轻吻，指尖虚空落在其中一个牌子上，声音轻快，“这个这个。”

“这个？”得到肯定后林汀若迅速地加上了这个选项，下单成功，“那回去我开车。”

其实除了让她自己喝她都没有那么讨厌酒精，更何况是田柾国来做这件事。这家伙酒量虽不好但从来不会失态，反倒是沾了酒会变得特别乖巧坦率，除了有点让人害羞地驾驭不了没有任何缺点。

烤肉在田柾国熟练地翻动下滋滋作响，他把熟好的挨个剪成小块都放在了一边，确定数量够两人吃一段时间就放下了夹子。

可乐和啤酒碰杯发出玻璃的清透声响，接近尾声时田柾国手边早已摆了三个空瓶子。他单手撑着脸颊，侧身凝视着旁边穿得像个棉花糖一样的人。

林汀若饿了一下午，吃得比以往都要多一些，又包好一个生菜卷肉塞进嘴里，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后便随意放在了膝上，大脑放空只全心全意嚼着嘴里的食物。

田柾国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几乎要流出蜜来。

“喏。”

实在受不了他热烈的眼神，林汀若包了个巨大的生菜包递到他嘴边。眼看着田柾国乖乖张口接住，舌尖努力卷着食物进入口腔时，不可避免地亲密蹭过她的指根。

林汀若强压下身体里泛起的酥麻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下意识端起杯子喝了口没气的可乐。不好喝，她嫌弃地撇了撇嘴。

“要不要换杯新的？”田柾国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把食物顺下去，抬手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

林汀若摇了摇头，单独夹了两块肉放进嘴里就放下了筷子：“不用，我吃饱啦。”

“若若。”

她本打算点开相机管理一下饭后形象，结果刚点开就听见田柾国在旁边轻声叫她，第一时间也回应道：“嗯？”

田柾国身板坐得笔直，又肯定道：“女朋友。”

林汀若的黑眸里不自觉漾出笑意，放下手机，转过身子双手捧住他发热的脸颊，轻轻揉了揉：“怎么了？”

田柾国抬手覆盖住她抚在自己脸侧的手，掌心将她的手完整包裹，垂下眼帘在她手腕内侧脉搏处留下一个轻吻，声音放得极轻：“我珍贵的人。”

林汀若心尖一颤，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面前的人已经重新扬起了熟悉的兔牙笑，眼神清亮：“我没喝多，就是觉得这句话没让你听到很可惜，想再说一遍。”

“刚才？”林汀若被他一点拨就想到了他方才和前辈的对话，开口问道。

田柾国视线黏在她的脸上，点点头：“嗯。”

林汀若忍俊不禁，凑上前在他微张的嘴唇亲了一下，又在他抬手挽留之前快速退开，眼睛亮晶晶的：“从谁那里偷学的呀？”

“怎么能叫偷学。”田柾国露出委屈的小表情，伸手把她抱进怀里，鼻尖蹭蹭她泛红的耳尖，说话又变得黏糊糊的，“是真心啊真心。”

“好好好。”林汀若轻声附和，手掌放在他宽阔的后背摩挲着，她甚至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半响缓缓道，“你也是我珍贵的人。”

待两人收拾完走出包间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可能他们是两个人的缘故吃饭节奏比较快，而聚餐一般聊天比较多就会慢一些。

林汀若挽着田柾国的臂弯离开吧台往外走时，一眼就看到刘在石那一桌仍坐在那里，比最初还多了一两个人。

田柾国拉着林汀若隔着一段距离鞠了一躬，口罩盖的严严实实都能看清他弯弯的眉眼，礼貌道了句“前辈们再见”，才推开门走出烤肉店。

车停在左边，田柾国揉捏着揣在自己口袋里、比他小很多的手，先绕到右边，捡起之前的两片落叶拿在手里。

就是叶片过于大，拿来做书签是不可能了，只能买了两个同款空相框仔细裱了起来，摆在客厅，做了一对真正的天然装饰。

直到田柾国的新家装修好才跟着搬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