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边防绝境（第5页）

它最终一头撞在了阵地右侧边缘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火焰和巨响！燃烧的碎片如同火雨般西散飞溅，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几个沙袋掩体都掀翻了！

王磊也被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掼倒在滚烫的装甲板上！肩窝处传来骨头错位般的剧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却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血沫和硝烟、充满了野性与狂放的笑容。

“干…干它娘下来了…”他喃喃着，眼前一阵发黑。

“好样的！王磊！”阵地上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士兵们看着从装甲车上被搀扶下来的王磊，眼神充满了震撼和敬佩！

这个新兵，在这一刻完成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天空中，只剩下一架孤零零的领航“秃鹫”。它似乎也被这接二连三、以最原始方式创造的毁灭惊呆了。它猛地拉高，如同受惊的秃鹫，盘旋在更高的空域，引擎的尖啸声中似乎带上了一丝犹豫和迟疑，再也没有轻易俯冲下来。

它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召唤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燃烧的残骸在戈壁滩上冒出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硝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臭氧气息。士兵们喘息着，短暂地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的片刻死寂。刚才的疯狂爆发耗尽了他们大部分的力气，此刻，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了上来，裹挟着伤口的疼痛和后怕，让不少人瘫坐在地。

张猛拄着枪，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沾满了硝烟和尘土，嘴唇干裂。他没有放松警惕，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高空那架徘徊的幽灵——它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连长！”老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急切。他指着那架被王磊用重机枪打下来的、撞在岩石上的“秃鹫”残骸，“那架！那架是‘秃鹫’S-7！侦察指挥型！它的内部很可能有黑匣子！可能有‘宙斯’的关键数据！”

张猛心头猛地一跳！

残骸！

价值数亿的无人机残骸！

前文里它们毫无征兆地坠落，现在，其中一架就被他们以最原始的方式击落在这里！

“一班！跟我来！”张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低吼，“老周，你也来！其他人，原地警戒，盯死天上那只扁毛畜生！”

他带着刘大柱、老周和一个班的士兵，弯着腰，借助岩石和沟壑的掩护，快速冲向那架坠毁在阵地边缘的侦察指挥型“秃鹫”。

距离不远。燃烧的火焰还在舔舐着扭曲的机身，铝合金外壳被高温烧熔变形，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断裂的机翼像折断的巨大鸟骨，插在旁边的沙土里。但机身后部，靠近尾部引擎的位置，结构相对完整，一个明显强化加固的黑色盒子状结构半嵌在破损的蒙皮里，上面印着模糊的英文标识和数据接口——正是飞行数据记录器，黑匣子！

“快！趁火还没烧过来！弄出来！”老周激动地指着那个黑匣子，声音都在抖。这东西在“宙斯”启动后坠毁，其内部记录的飞行数据和最后的电磁环境数据，很可能成为解开敌人终极武器秘密的关键钥匙，价值或许远超被摧毁的那三架！

刘大柱抽出随身的多功能军刀和撬棍，和几个力气大的士兵一起扑上去，冒着高温和呛人的浓烟，用工具撬开变形的金属框架，用刀切割缠绕的线缆。金属摩擦声、撬棍的发力声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高空，那架盘旋的领航“秃鹫”似乎察觉到了地面的异动。它猛地一个俯冲，做出攻击姿态！

“掩护！”张猛立刻举枪，对着空中开火。阵地上剩余的士兵也纷纷开火，稀疏的子弹再次射向天空，进行威慑性的干扰。

那架秃鹫在俯冲到一定高度后，似乎忌惮于地面那辆步战车残存的威慑（尽管它可能并不知道另一挺重机枪还能不能用），猛地拉起，再次不甘地爬升。

“好了！”刘大柱发出一声低吼，几人合力，终于将那个沾满油污、表面有些烫手但整体完好的黑匣子从残骸中生生拽了出来！它沉甸甸的，棱角分明，像一块冰冷的黑色岩石，却承载着可能是扭转乾坤的希望。

张猛立刻脱下自己破旧的军大衣，小心地将黑匣子包裹起来，递给老周：“保护好！这东西，可能比咱们所有人的命都值钱！想尽一切办法，送回后方！”

老周用力点头，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紧紧将那团包裹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轰隆隆隆——

一阵低沉而极富压迫感的轰鸣声，如同闷雷般滚过戈壁，从远方传来！这声音不同于无人机的尖啸，更加浑厚，更加沉重！

张猛猛地抬头，循声望向东北方那片连绵起伏的荒凉山脊线。只见几道扬起的巨大沙尘烟柱，正从山脊的另一侧急速蔓延而来！烟尘下方，隐约可见数个模糊的、正在快速移动的钢铁轮廓！

“连长！有东西过来了！很多！很大！”瞭望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

张猛的心猛地一沉，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寒意攫住。

“秃鹫”并非孤军！这些盘旋的侦察机，是致命的耳目！它们早己将哨所的坐标、火力点、甚至他们这群残兵的位置，报告给了后方真正的猎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