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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惊诧不已,瞠目结舌地看着宁燕来的大胆举动,她默默后退了几步,只为给宁燕来腾出一点地方。
两个女子的相拥,是热情且融洽的,宁燕来仰眸,池夏含笑垂眸,她们的眼神有着春溪看不懂的情愫。
不知为何,春溪竟有点脸红,还是那婆子拉了拉她的袖子,笑着地点了点她的脸蛋,这让春溪窘迫地捂着脸。
池夏任由她挂在自己的身上,宠溺地笑着,道:“你啊你,现在信了吧?”
意想不到的出现,完全不在池夏的计划内。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深思熟虑的事情,就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前池夏忐忑不安地讲出了真相,以为会被她大骂一场,怎知宁燕来没有把她的话当成实话,让池夏无奈又抓狂。
就是这么一件事儿,如今却阴差阳错地被宁燕来给听到了春溪的话,轻轻松松地做到了池夏做不到的结果。
池夏的百感交集无法抵抗住宁燕来此刻的欣喜,被她闹得耳朵都有点疼了,池夏含笑道:“宁姑娘要不先冷静冷静?”手里的菜刀已经被池夏放置在一旁了,幸好她眼疾手快,放好了菜刀,这才使得宁燕来可以肆无忌惮地搂着她,要不然啊池夏就得一手拿菜刀,还得顺带留意自己别伤到她,谁让宁燕来紧抱着她不放呢。
宁燕来眉开眼笑,喜盈盈地望着池夏,乖巧地说道:“好啊好啊。”
她倒也懂事儿,知道池夏还有正事没有忙完,搂着池夏闹腾了一会后,她哼着小曲儿,捡起那把刚被自己丢掉的油纸伞,晃着那伞柄,沿着长廊蹦蹦跳跳地走着。
她就是如此的俏皮活泼,被困在家里的那十几年,并没有完全抑制住她的天性,当她这只被绑住双翅的燕子重新恢复了自由,那她又怎会愿意回到那个家呢?
春溪从门口探头看了看宁燕来的背影,拍腿善意地大笑了起来,道:“宁姑娘这走走跳跳的,发髻上的步摇都缠到头发上了呢,她可真有意思。”
池夏净了手,再次拿起了菜刀整理着婆子洗好的那条鱼,淡然笑着道:“那待会有她头疼的了。”
春溪忍住笑意,好歹那也是宁姑娘,自己做下人的可不能没了分寸,她走到池夏身边,打趣道:“看来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姑娘,奴婢怎么觉得宁姑娘有点太善良了呢。”
现在真相大白,春溪也就懒得再提那什么“夫人”,改了口说了“姑娘”。
池夏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你是想说宁姑娘傻过头了吧,我骗了她这么大一件事,她居然不生气。”说着说着,池夏自己就忍不住露了笑色。
桃花眼潋滟妩媚,上翘的眼尾有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她娇艳欲滴,哪还有平日里的冷然淡漠呢。
池夏幽幽叹气,“你又怎知我没有对她说过实话呢,可那傻丫头偏生就是不信我。她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尤深,估计她心里想的就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竟然能想出这个借口骗别人,所以她不信我是这种笨蛋,也就不信我的话咯。”
得了,她是傻瓜,自己是笨蛋。
天造地设的一对。
春溪被池夏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就连坐在小凳子上洗菜的婆子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春溪也很好奇池夏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春溪不会口无遮拦地问出来,这毕竟是主子的事儿,她一个下人听从主子的吩咐就行,至于别的那都与她无关。
她一边笑着,一边生火,邀功道:“那姑娘今个儿得赏奴婢了。”
池夏大方地说道:“好说。”
“成,那奴婢就提前谢过姑娘了。”
池夏也满心欢喜,她和宁燕来之间再也没有一丝隔阂了。
雨落屋檐,夏雨毫不疲惫,从白日下到夜里,宁燕来上了软塌,耳边就是悦耳的雨声,她如今心情好,嘈杂的雨滴被她认为是悦耳的。
突然,她低头浅笑,那是因为又想到了池夏。
她对池夏的往事与旧人都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她没有能力去闯入池夏的过去,但她被好运眷顾,有幸地走进了池夏的往后余生,所以宁燕来对旧人是有些嫉妒的,毕竟他曾拥有过池夏的过往,旧人比她还要幸运。
寡妇的身份是真还是假,宁燕来对池夏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只是在得知池夏没有旧人的时候,宁燕来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她那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缓了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接着她便扑进了池夏的怀里,宁燕来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心了,真的不想了。
她把自己的脸埋进手心里,静静等待着池夏。
片刻后,春溪端着菜进了堂屋,池夏掀开珠帘唤道:“宁姑娘。”
她脸蛋红扑扑的,双眸含着喜色,道:“来啦!”
宁燕来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穿上绣鞋,她看到忙碌的春溪想着过去帮忙,但被春溪巧妙地避开了身子,不让她抢走手里端着的托盘,和气地说道:“宁姑娘就别客气了,你今个儿受了不少的累,奴婢啊还有劲儿呢,上几道菜而已,不碍事的。”
“那麻烦春溪啦。”
“谈不上什么麻烦,宁姑娘别客气。”
抚琴与春溪喜欢隔壁家的宁姑娘,因为她就是有讨人喜欢的本事,试问谁会狠心地去讨厌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呢。
春溪笑着上了菜,她又从东厨端来了一壶青梅酒,说道:“姑娘要不要喝上一杯?杨娘子她们是不能缺酒喝的,已经温了酒,喝起来也不怎么辣嗓子,正适合姑娘们小酌几杯呢。”
宁燕来一听,歪着头就盯上了那壶青梅酒,这在宁家一向都是宁长湘的专属,黄氏也有小酌几杯的时候,但她们三姐妹都不准尝,以至于宁燕来现在多多少少有点嘴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