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2章 抹杀（第2页）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只是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刻，寒黎发现自己的极寒之力无法调动；蜘蛛的蛛丝刚延伸出体外便自行断裂；老者的机械义眼红光熄灭，整张金属网如枯叶般坠落。

“它……改写了局部法则？”寒黎震惊。

“不是改写。”蜘蛛声音颤抖，“是**重置**。它现在处于一种‘未定义状态’，既非生也非死，既非法也非理。在这个状态下，它可以短暂地凌驾于常规宇宙规则之上??就像一张空白画布上的第一笔，由它自己决定规则如何书写。”

灰雾缓缓凝聚，人形轮廓逐渐清晰。终于，一张脸浮现出来??依旧是人面蜂的模样，但眼神完全不同。不再是狂妄、残忍或自负，而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冷漠，仿佛俯瞰蝼蚁的天道。

它开口了，声音平缓，却让整个废土为之冻结：

“我已忘却仇恨，故不再受其束缚；

我已遗忘罪孽，故不再惧怕审判；

我已斩断因果，故不再困于轮回。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们口中的妖君，也不再是历史书里的恶名。

我是新的开始。”

寒黎咬牙：“你只是披上了无辜的外衣！你的本质没变！你依旧会掠夺、会毁灭、会践踏一切弱者！”

“或许吧。”那人形淡淡回应，“但谁能证明？谁又能阻止？现在的我，没有过去，也就没有罪责。你们若动手，便是无端杀戮；你们若放任，我便会成长。这不是复仇，也不是胜利??这是进化的必然。”

说完，它缓缓升空，身影渐渐透明，最终融入天际的灰云之中，不留痕迹。

风再次吹起，卷走最后一丝能量余波。

战场恢复死寂。

许久，老者捡起坠落的金属网，轻轻抚摸那冰冷的符文：“它赢了……以另一种方式。”

“不。”寒黎缓缓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它只是换了个形态继续活着。但只要它还在这片世界行走，只要它还会伤害他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新的办法对付它。”

蜘蛛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说……如果我们把‘初生之核’彻底销毁呢？那可是它唯一残留的原始印记。”

“不行。”老者摇头，“那枚晶核承载着太多受害者的灵魂烙印，一旦毁去，他们的记忆也将随之消散。那是对他们第二次杀害。”

寒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北境雪原上那一具具冻僵的尸体，母亲抱着孩子蜷缩在废弃屋檐下，眼中凝固着绝望。她们不该被遗忘。

“那就记住它。”她睁开眼，目光如刀，“用文字、用阵图、用歌声……把它的罪行刻进每一代修行者的骨髓里。让它即便重生千次，也无法摆脱这个名字的重量。”

“招黑体质……还真是麻烦啊。”蜘蛛忽然笑了，“明明我只是只想在废土苟活，结果莫名其妙就成了对抗时间异种的主力。”

寒黎瞥它一眼：“当初是谁主动找上门来说‘我能织梦入幻，帮你抓那只臭虫’？”

“我以为只是抓个小偷。”蜘蛛耸肩，“谁知道是个跨纪元的祸根。”

三人短暂地笑了，笑声干涩却真实。

片刻后，老者取出一块残破的数据板，插入机甲接口。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段加密信息：

【警告：检测到异常时间扰动频率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