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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回瀛洲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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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安歌穿着破烂的衣衫,随着人流混进了瀛洲城。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街角的尘土,也掀动了城门口告示栏上那张泛黄的缉拿文书。

“林凤仪”三个字,像烧红的铁钉,猛地扎进他的眼底。旁边那幅七岁幼童的画像,更是让他心头一紧。

“画得真丑。”他沙哑地低语,一股悲愤哽在喉头。

画像上,唯有手腕那十二瓣莲花的印记,被描绘得一丝不差。

他下意识地将破烂的袖口往下狠狠一扯,盖住了这决定生死的烙印。

一道惨白的电光闪过,豆大的雨点随即砸下。街上行人四散奔逃,无人留意这个站在雨中的小乞丐。

雨水混着泪水,在他满是污垢的脸上冲开两道沟壑。他未料到,历尽千辛万苦回到瀛洲,迎接他的竟是这般光景。

雨停后,他凭着记忆摸到城南的梧桐巷。

记忆中朱漆鎏金的大门早已斑驳脱落,门前石狮子覆满污垢与青苔。

门内传来粗野的划拳行令声,夹杂着浓烈的酒气??他的家,已成了海盗的巢穴。

他正欲离开,“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满身鱼腥味的大汉拎着酒壶,斜眼打量他。“小叫花子,滚远点!这也是你能待的地方?”

他垂下头,嗓音刻意卑微:“老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我以前,在这家大院做过小工……”

“做小工?”大汉嗤笑,一脚踹过来,“这宅子的主人,早他妈喂了鱼了!赶紧滚!”

“喂了鱼了……”这四个字在他脑中嗡嗡作响。他不敢再多问,死死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才踉跄退开。

他并未全信??若真如此,何来母亲的缉拿告示?

但一颗心仍不可抑制地向下沉去,为何没有父亲的消息?

此后数日,他像野狗般在城里游荡,躲避盘查,试图从茶楼酒肆的闲谈中拼凑信息。可父母之事,竟似被无形的手抹去,无人敢谈。

希望一点点熄灭,百花谷中仅存的那点温暖记忆,也快被绝望吞噬。

一日,他正茫然穿梭于人群,几个小乞丐从身边飞奔而过,边跑边喊:“快!醉花楼施粥了!”

一个卷发小乞丐顺手拽了他一把:“发什么呆?去晚了汤都喝不上!”

他懵懂地跟着跑。没多远,便见一座华丽楼宇前挤满了人。一位青衣女子正高声维持秩序,很快有官兵将人群驱赶成列。

在队伍的最前方,几大桶粥和成筐的馒头冒着热气。

那青衣女子朗声道:“我家小姐心善,望诸位吃饱肚子,安分守己!”

片刻后,一位年轻女子缓步而出。约莫十六七岁,身姿婀娜,端庄优雅;肌肤胜雪,眉如新月。尤其那双眸子,晶莹剔透,仿佛蕴着江南烟雨。

街上瞬时鸦雀无声。南宫安歌却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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