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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灵真打趣,“你都看见黎远峰儿子会走路了,我可不敢送你一人回华庭。”
华庭是沈佩然自己买的房子,和沈父沈母的住所只隔了两条街。
与阮灵真在市区买房是为了通勤方便的目的不同,她是为了不被沈母每天念叨。
元初规模起来后,作为头号合伙人,沈佩然的应酬自然不少,酒局文化是深入民族骨血的东西,不喝也不行。
沈母虽念叨,本质也是心疼女儿。
沈佩然哼哼了两声,问她:“你到家没?”
手机提示公交还有三站,她回:“还没,在等公交。”
沈佩然翻了个身,放松地呼了口气,想起正事儿,“你和梁恪分手的事,打算怎么和家里说?”
八年。
她简直难以想象,人生能有几个八年用来容错。
阮灵真抬头看了看半空的圆月,平静应答:“顺其自然。”
她从没觉得感情的归宿一定得是婚姻,沉没成本从来不是促使她继续牺牲的枷锁。
她好像从小时候就这样,挺能下狠心断舍离的。
沈佩然在电话那头,说起最近见闻——
“乔之旭知道吧,当初大学时,小你一届进咱们部门的,不是还追过你一段时间,前不久参加一个活动碰上了,我才知道他没毕业就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我算了一下,应该是被你拒绝后没多久人就喜当爹了。”
简直震碎三观。
“所以,男人的话还是不能轻易当真,独美挺好。”
阮灵真笑起来,不远处,她要等的车已经缓缓驶近,即将进站。
“我车到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可不想明天复工第一天就看不到我们亲爱的沈老板。”
沈佩然长长叹了声:“明天又是继续打工的一天。”
挂了电话,车刚好到站,阮灵真收起手机上车。
颠簸的车厢,她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一片工作与生活交织的趣闻分享中,她看见了一条靳聿珩转发的“夏病冬养”的小帖子。
她点进去看了下,原帖作者应该是他父亲或者他爷爷,专栏作者那栏写着:靳书承。
专业术语虽晦涩,但注解诠释得很到位。
通篇阅读完,她退出去,留言评论:【对应的是不是还有“冬病夏治”?】
茯苓小头像很快出现在页顶,他回复:【对。】
她瞎蒙的,没成想还蒙对了。
视线在他的头像上停留片刻,拇指轻轻点了下,戳进他的朋友圈。
寥寥几条动态,大多是中医药相关的常识小普及。
滑至半途,一众帖文缩略的长条小框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一只金毛幼犬乖乖坐着,满脸做错事后的委屈,身旁是一只摔碎的紫砂茶壶碎片。
上方配文:【第三只茶壶了。】
她笑了起来,却又忽然觉得这张照片熟悉,看一眼发布的时间。
是七年前的年末。
记忆太过模糊,她不确定是不是和某个无意间看过的,养狗朋友发布的朋友圈类似。
拆家、打坏东西,正是顽皮年龄段的小狗常做的事。
公交内的站点播报此时正好提示快到站。
她退出他的朋友圈,做好下车的准备-
复工第一天,就忙到脚底打转。